边城的街角巷口,有个胡子拉渣的老兵,断了一条腿,听说老家没有人在这里支摊,后收留了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搭伙过日子,专门卖花生酥糖。
宝瑟除了花楼,最常去的就是这里。
其实去了她也没有多少钱可以买。
宝妆渐渐年纪大了,又生过孩子,粗俗的兵士不欣赏那一套诗词才情,只看有没有挺拔的椒乳和柔软的身姿,所能得到的钱更少,给她小宝瑟的就更少。
而那位新贵,在她出生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宝瑟每次去了都只花一文钱,买一小块花生酥糖碎末的边角料,坐在旁边的小石墩上,一点一点抿着吃,等全部都抿完了,再迈着小~腿回去。
摊主有时候看她可怜,会偷偷给她留一两个小小的酥糖,用油纸包着,让她带回去吃。
六岁的时候,她长出了小姑娘的模样,眉目生得极好。
那新贵却从来没有再来过。
鸨母渐渐对她热情起来,有时候会给她几钱碎银子,叫她去跑腿,剩下的便给她。
有时候避开人笑眯眯看着她,摸~摸她的脸,问她喜不喜欢这里,想不想以后都住在这里。
这时候宝瑟便嗤嗤笑,歪着头说,娘~亲在哪里,宝瑟就在哪里。
鸨母又故意问:“我和你家里那个妈妈谁更好啊?”
宝瑟眉眼弯弯:“张妈妈好。张妈妈不止对我好,对我妈妈也好,是两倍的好。”
鸨母哈哈笑起来,回头看见看得过去的客人,便记得也匀一个给宝妆。
还记得有一天,她在路上被个大孩子砸了头,跑丢了鞋子,回来的稍微比往常早了一会。
一上楼,正好看见一个粗~鲁的男人搂着她母亲,她看了一下,转头向后面走,没想到那个男人也看到了她,便叫:“小姑娘,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