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馆楼上一间装饰豪华的贵宾室里,一圈沙发上坐着十几个人。居中的是一位长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正在听取展会组织者、计委副主任王鸿生的汇报:
“首长,我们办这个展会的目的就是如此,主要是为了向社会公众进行材料科学的知识普及,唤起社会对于材料的关注。在制造业中,材料和工艺是两大要素,也是我国制造业与国外差距最大的两个方面。以航空发动机为例,我们能够模仿国外的发动机制造出一模一样的叶片、涡轮盘,但因为耐高温材料比国外落后,所以发动机的使用寿命只有国外先进水平的十分之一。”
首长点点头,说道:“是啊,我刚才在展区看了你们关于航空高温材料的介绍材料,感触很深啊。过去科工委也向中央汇报过这方面的问题,但不可否认,中央对于这方面的关注是远远不够的,投入太少了,欠债太多。”
王鸿生道:“材料是百年大计。工厂和设备都是可以买到的,许多工业产品都可以模仿,但材料配方和工艺无法仿造,只能靠自己去摸索,而这个时间可能需要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所以,其他的东西可以耽误,材料研究一刻都不能停止。”
首长转过头,看了看坐在一侧边缘的秦海,说道:“小秦同志,我听说你自己建了一所材料学院,从各大学和科研单位挖了几百名优秀的材料专家到你那里去工作,有这样的事情吗?”
首长此言一出,参加会谈的各部门官员都把目光对准了秦海。这些人中间,有些此前是认识秦海的,如杨新宇、崔洪春以及科工委的白副主任等,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有关安河材料学院的事情。另外还有一些官员是今天来参观展览时才接触了秦海,并不知道他有如此大的手笔,听到首长的话,都感到了震惊。
一家私营企业,从各大学和科研单位挖了几百名学者,这无论如何都是拆国家墙角的事情。首长当面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莫非是要追究这个年轻人的责任吗?
秦海对于首长的这个问题却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在几天前,首长专门就材料展会的问题,召见过师老、李老等人。这几位泰斗在会见时向首长说起了国内材料科学界的情况,并提到了秦海和他的安河材料学院。师老、李老都有徒子徒孙在安河材料学院工作,也听说了其中的缘由,在向首长介绍时,他们不乏对秦海的赞美之辞。
有了这样的铺垫,首长提出这个问题,应当就只是故作姿态,而不至于对秦海兴师问罪了。秦海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是经得起推敲的,因此心里十分踏实。
“首长,您说的情况的确存在,我们大秦工业集团旗下有一家安河材料学院,目前有几百名国内优秀的材料学家在那里工作。您今天看到的许多材料科研成就,就是出自于安河材料学院。”秦海平静地回答道。
首长问道:“这些学者都是各学校、各家研究所的骨干,你这样把他们都挖走,岂不是撬了国家的墙角吗?”
秦海道:“首长,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挖这些人,我只是把他们捞上来了而已。”
“哈哈,捞上来?这可是一个新鲜的说法,你给我说说看。”首长笑着说道。正如秦海分析的那样,首长本意并没有责备秦海的意思,只是想听听秦海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而已。
秦海道:“安河材料学院招募的这些学者,都是在原来的单位难以呆下去,已经准备下海或者出国的。即使我不去收留他们,他们也不会留在原来的单位。与其让他们都跳到海里去,还不如被我用网捞上来,养在材料学院,至少还能为国家保留住材料科研的种子。”
“真的是这样吗?”首长盯着秦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