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微微抬起眼,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不屑:“你别忘记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给我自己掂量掂量。”
陆姨娘原本想要以退为进,现在计划落了空。也不敢忤逆,委委屈屈道了是,就准备告退了。
“慢着,福来布庄的生意一直都是你打理的,账本我也有些日子没有看了,你记得等会儿给我送过来。”
陆姨娘的心头咯噔一下,勉强挤出了个笑容:“福来布庄的生意不是一直好得很嘛,夫人不用担心,我这就去拿账本。”
这布庄原本是阮氏的陪嫁,阮氏刚嫁过来的时候,沈牧虽然已经得了少将军的头衔,不过是名声好听,家里那是叫花子讨面粉──一穷二白。
所以阮氏就把一部分产业充了公,阮家家大业大,给她的嫁妆十分充裕。
后来沈牧在她孕中提出,怕她劳累伤胎,陆姨娘又颇具管家之能,可堪托付,不如把一些产业交给她打理。
阮氏就这么被哄骗着把布庄和一些铺子庄子交出去了,这一交,自然就没能拿回来,一直都被陆姨娘牢牢攥着,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称打理得很好。
阮氏和沈晴砚一起翻看着他送来的账簿,沈晴砚上辈子也是当家主母,看账本自然是轻车熟路。
这本账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沈晴砚暗暗下定了决心,阮氏从前愿意委曲求全,愿意不争,她可不会再让着她们了。
自家的东西,当然要找机会拿回来啦。
今日天晴无事,沈晴砚又在院子里闷了这么些时日,心念一动,回到院子就换了身不起眼儿的衣服,准备去福来布庄打探打探。
沈晴砚才刚到布庄门口,就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上辈子视她为死对头的温流婉!
她怎么在这儿?沈晴砚定睛看了看,温流婉不像上辈子深闺妇人的娇艳打扮,那张脸还很稚嫩,却很高傲,颐指气使地指挥着伙计在把布料装车。
“都给我快点儿的,手脚麻利点儿,我们这儿可不养饭桶!”
沈晴砚戏谑一笑,还真是凑巧啊。她看着这个老熟人,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