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见溪面无表情,甩手将失去生气的人丢下马车。
车帘被撞得大幅度晃荡了几下,
最终垂落,隔开了车外的血腥场景,也隔断了车内的光线。
鹿见溪俯下身子,
脑子里空茫得厉害,朝他伸出的手指轻轻颤抖,最终还是缩了回来。
车厢内有极重的血腥味,她方才看到黑衣人手上持了刀,不晓得伤到他了没有,一时不敢乱碰,低声唤:“温竹?”
“……”
他瞧着像仍旧“昏睡”着,没有回应。
被撕扯坏的麻袋被丢弃在一边,他全身都被捆绑着,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长发垂在腮边,微微遮掩住眼睛。
他皮肤极白,脸颊、手臂,被人残暴对待过的青红的指印异常清晰。
鹿见溪眼睛刺痛得厉害,想起了前世,宛如被人攥紧了心脏,脸色一阵阵地发白。
小心翼翼拂开遮住他脸颊的墨发,尝试唤醒他:“温——”
长发遮掩之下,却是一双睁着的眸。
眼眶湿红,像是勉力压抑着惊慌,温顺而柔软地看着她:“……”
鹿见溪心都被那一眼看碎了,心疼和愧疚几乎快要将她淹没。
绷着脸,手指攥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