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因她语气里的担忧而清醒了两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耳根红得滴血。

“想到了落水的时候。”他迫不得已扯了慌,心跳如擂鼓,小声道,“水里好黑。”

耳边响起被褥摩擦的声音,像是那头的人翻了个身,面向他,凑近了些。

“我在这呢,别怕。”鹿见溪的音调里含了丝心疼,“要开灯吗?”

温竹想要在黑暗之中细辩她的轮廓,可惜看不清。

于是他将手伸出被褥,小心翼翼地搭上那条将他们隔开的分界线,“姐姐能拉着我吗?”

鹿见溪立时捧住了他的手。

“别胡思乱想,一切都过去了。”

有那么一瞬,温竹觉着自己很卑鄙,利用了她对自己的宠爱与信任。

可心里拱了一团火,只有触着她的那片肌肤得到了片刻的慰藉,饮鸩止渴。

温竹轻轻应了声,紧紧握着鹿见溪的手,和她十指紧扣。

……

耳边,她的呼吸渐次沉稳,终是睡去了。

她太坦然,毫无防备。

他却彻夜难眠,心跳渐渐乱了,

坚守溃不成军,败给了欲望。无师自通,又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