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把棉签和空空的碘伏瓶扔进垃圾桶,示意沈凌抬腿放上他的膝盖。
两条腿同样是重重重灾区,果真如沈凌所说,蚊子包从脚趾到大腿,被她挠出血的伤口更是……
薛先生叹息一声,拆开一包新的棉签,并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更大的药液。
“接下来忍一忍,好吗?碘伏用光了,家里只剩酒精。”
“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阿谨阿谨呜呜呜呜——嗷!”
“如果你一开始没有把你的腿当成抓板挠,”薛谨用力按住了险些跳下沙发的沈凌,“凌凌,现在就不需要这么痛。”
沈凌哭喊的声音一顿。
她刚才被那酒精棉的一压疼得眼泪直流,如今眼泪汪汪地看向他,薄荷色的小糖球被眼泪扑了一层后堪比青苹果味的软糖,或者那种丢进杯子后会“噗嗤噗嗤”升起气泡把整杯水染成青苹果色的泡腾片——她的鼻尖上还有个肿起的小红包。
……怪不得都说女孩子的眼泪是核武器。
薛先生没顶住。
薛妈妈也心疼。
他直接伸手过去,揉揉她的毛耳朵,微微揽着她的后颈让她把脑袋靠过来。
靠过来,隔着刘海,亲亲额角。
“听话,凌凌。”他说,“长痛不如短痛,我们一鼓作气把药上完后,我去给你煮糖水喝。”
伟大帅气而机智的祭司不哭了。
她吸吸鼻子,抹抹眼泪,攥紧了手,乖乖地重新伸好腿给他。
泡腾片好像也不往杯子里冒气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