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喻朝辞眉眼带笑地看着身前的人,不假思索地道,“你要是愿意做,我当然愿意吃。”
陆他山莞尔一笑,取了一块鹅肝蘸酱后含入嘴中。待把在唇齿间化开的绵软且乳香四溢的鹅肝咽下,他才道:“你说的。”
“只要你别反悔。”他兴致勃勃地夹了块蓝龙肉,然而在看到陆他山缱绻如水的眸光之后,他突然愣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热意迅速沿着他的脖颈往上爬,似乎要穿透他的毛孔喷薄而出。
于是,陆他山看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画面,刚才还嘻嘻哈哈、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喻朝辞,顿时脸红得像那成熟诱人的水蜜桃尖尖,白里透着红,耳朵也像小鱼干的肉垫一样,粉粉嫩嫩的。“你的脸怎么突然红了?”他饶有兴趣地问。
“啊?红了吗?”喻朝辞假装一无所知地扇了扇自己的手,好降低体表温度,随后把脸红的原因归咎于蓝龙上的黑胡椒末,“黑胡椒有点辣,但这种辛辣感很提鲜。”
“是吗?”
“不然还能是什么,我又没喝酒。”他心虚地低下头,把杯子里的葡萄酒喝掉了一半。
看到脸红成这样,陆他山本该停止的,然而不知怎的,他就是想使坏:“你脸红的样子挺可爱的,让我想到了小鱼干的肉垫。”
喻朝辞迅速拿来放在边上的小盅,开始一言不发地舀土豆泥吃,黄油的浓香,火腿粒的咸鲜,土豆泥丝滑,他都没心思细细品味,只试图用沉默的方式让这波快点过去。
“不过只喝了一点酒,不至于变这么红啊。”陆他山自言自语道。
喻朝辞恼羞成怒地站起身,隔着并不宽的餐桌捏住了陆他山的脸,咬牙切齿地道:“你够了啊,我看你的脸也挺像小鱼干的肉垫的,让人想好好蹂〇躏。”
陆他山也毫不示弱,抬起左手捏住了他的脸:“你仗着我只能一手用力稳定吃亏,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吗?”
喻朝辞半咧着嘴道:“你好意思用‘欺负’两个字吗?你是先用言语嘲讽我!”
“夸你两句怎么就成嘲讽了?”陆他山含糊地道。
喻朝辞炸毛:“你那分明就是奚落嘲讽,而且夸也不可以,夸也有罪!”
“是,我的少爷。可以松手,先把晚餐用完吗?”陆他山无奈地道。
喻朝辞松开手。虽然控制了力道并不会把人捏疼,但是在松开手后,他还是揉了揉陆他山的脸。
陆他山也松开手坐回位置,并往后挪了挪椅子,就怕对面的大猫又扑上来咬人。才消停一会儿,他又损道:“才几句话就能让你这样,以后你对象要是轻轻一碰你,你是不是该找条缝钻进去。”
喻朝辞顿时汗如雨下。
他想起了生日那晚,自己被陆他山扌屋在手中的情景。当时他的不知所措与羞赧大大超越了动〇情时的兴奋,于是紧紧地抱住了陆他山,一动也不敢动。
“把嘴给我闭上,再说我要掀桌了!”他凶巴巴地说,但是脑子里却在盘算,如果陆他山继续嘴损,他该怎么做才能维持脸面和尊严。桌子是肯定不能掀的,死也不能掀,不然陆他山做的一桌子食物实在太可惜。
陆他山扬唇浅笑一番,取来一盅土豆泥继续用晚餐。
但在突然的沉寂之后,喻朝辞突然有点“乐极生悲”的感觉了。他知道陆他山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承心的,迟早有一天也会结婚生子的,而且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碌,他哪能像现在这样享用看着就准备了好久的晚餐。
“明晚想吃什么?我叫厨师先准备食材。”陆他山道。
喻朝辞愣了一下:“发布会刚举行完毕,现在不是最忙的时候吗?”
陆他山却道:“再忙,也要懂得劳逸结合,我每天不还是照常运动吗?而且烹饪是最考验时间管理的,碰巧我也吃腻了这几位厨师的拿手菜,偶尔换换口味。”
喻朝辞的嘴角又噙起了初夏阳光般的笑意。他认真地想了很久,道:“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晚上我好好想想,想到了给你发消息。”
“好。”
虽然晚餐用得颇为折腾,但喻朝辞却很开心,也不再把自己被隐瞒了几个月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向陆他山和小鱼干道了别,走进了哥哥的办公室。
打开电脑邮箱,他果然收到了娄珊珊的助理发送来的名单。这名单上大约有四五十位在各行各业颇有造诣的企业家、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