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喻晚吟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他觉得自己,被自己的亲弟弟背叛了。
或许,两人是因为喝醉了酒,情难自已。可当他今天一再委婉地要求弟弟离开陆他山时,他感受到了弟弟的不情愿。如果这份不情愿真的源自陆他山,他想,昨晚的事就不是酒后办下的糊涂事了。
喻晚吟回过神,再看镜子中的自己,发现因为美妆蛋反复拍打同一个地方,右脸颊的粉基本被美妆蛋蹭掉了。于是,他重新补了粉底液。
楼下,宇文瞻突然拜访。
正在选购猫咪自动厕所的喻朝辞闻声抬起头,质问道:“你把我哥怎么了?”
宇文瞻指了指自己:“我?我能做什么,他从昨晚开始就不回消息,我过来看看。”
喻朝辞轻轻蹙眉:“不是你还能是谁把他惹生气了?”
宇文瞻道:“我宁愿和你拼刺刀,也不会故意把他惹生气。你生气,是纸老虎,象征性地吼几句;他生气,就是那核反应堆里的铀-235,对dna都能造成毁灭性打击,能一样吗?他在楼上?我上去看看。”
“滚滚滚滚滚!对你客气还蹬鼻子上脸了。”
宇文瞻笑了笑,飞快地溜上了楼。推门入内,他没在偌大的房间里一眼瞄到人,于是他轻车熟路地推开隔间门。
喻晚吟果然在里面。
此时的喻晚吟戴着一顶已经整理好的假发,眉毛,眼妆,修容已经全部完成。他坐在镜子前拿着高光刷轻轻地刷着需要加深立体感的部位,神色淡漠。
再一次看到喻晚吟假扮其母亲的模样,宇文瞻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到了几年前。那时候他实在好奇喻晚吟每日的动态,便生出偷看的念头爬上了阳台,而后便看到了正在化妆的喻晚吟。
看到一个平日沉默寡言、令自己挠心抓肝都捉摸不透的男生突然穿上女装,将带着男性相对硬朗线条的脸画得如女性般柔和,从那时起,他心中就有了喻晚吟,挥之不去。
就算自己在之后狠狠糟了一顿打,连后槽牙都被打掉了,他都觉得如果挨一顿打能拉近和喻晚吟的距离,哪怕打残了,他都毫无怨言。
他愣愣地看着喻晚吟,马上强迫自己回神。“大鱼,今天又要和小鱼哥去游乐城?”他佯装不经意地踱步故去,在喻晚吟身边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化妆的人。
“嗯。”
“怎么不回消息?小鱼哥的生日会刚结束,你准备了几天也累了,怎么还要去游乐城玩?”宇文瞻单手托腮,笑着问道,一双桃花眼中似有烟波逐流,风情万种。“能带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