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朝辞有些心灰意冷,难道闹了这么久的事情,就因为涉及跨国企业难以追究账目明细一事,要不了了之了吗?

心情复杂地和严欢朔吃好午饭,喻朝辞开着车行进在去往承心的路上。路程开了一半,有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号码显示为外公。

他在手机屏幕前做了个“六”的手势,电话被接起。

“朝辞,在干什么呐。”电话那头的外公心情似乎有点好。

“哦,刚和朋友吃完饭,现在在回承心的路上。你好像心情不错。”喻朝辞看着前方,并稍稍减缓了车速。

任邦平说:“你托我查的事情,现在有些眉目了。”

本因吃了午饭而略显困顿的人立马有了精神:“什么?是跟韩逸舟有关的吗?”

“是。”任邦平顿了顿,“只查到了鑫海传媒大股东与韩逸舟的,其他人的并没有。他们俩在背地里有没有关系不知道,毕竟鑫海大股东人在北京,和这儿离那么远,但是明面上的交易还是有的。”

“什么交易?”

“也是听和我们走得近的证券公司说的。鑫海的大股东,程远,曾经买过花旗抛售的股票。”任邦平说。因为股票交易只能通过券商这个中间商进行,所以券商掌握了很多公司之间的股票买卖信息。“股票买卖在花旗这种投资公司里其实最为稀松平常,但奇怪就奇怪在,程远用了大额的资金向花旗买了一支被行业公认为连死灰复燃都没可能的股票。”

“也就是说帮花旗接盘?”

“具体资料我传给你。你回承心后慢慢看,别在路上急着点开。”

喻朝辞不由加快了车速。

“也别因为着急看而超速,知道了吗?”外公嘱咐道。

喻朝辞撇撇嘴,把才飚上去的车速降低了,而后笑嘻嘻地回道:“我知道,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在停车场熄火后,喻朝辞火速打开了外公传来的资料。

资料上写得清清楚楚,当初,花旗投资的一家游戏公司突然爆雷,韩逸舟还没来得及抛售股票,股票就已经因跌停终止了交易。因为知道这家游戏公司爆出这样的负〇面新闻的严重性,严峻程度好比mivanluu的总设陆他山直接被剁掉了双手,所以业内无人接手,散户更加闻风丧胆。

而就当众人认为花旗因为无法抛售股票,只能任游戏公司市值下跌,即将面临亏损时,程远居然接手了一部分股票。

当初业内人都觉得程远被忽悠了,所以才会入这个即将亏损的股票,但程远只是用简简单单“失算”两个字解释了这个行为。

这样的“失算”,在股票市场也算常见。有人确实会在股票大跌后入手,可最后股票还是一降再降,把自认为抄底的人赔得底裤都不剩。所以程远的这个操作很快就被人淡忘了。

喻朝辞细细琢磨着其中的利益关系,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如果程远这个行为是有意为之,就是在通过买入花旗持有的、即将出现亏损的股票作为和花旗进行交易的筹码,那么两者之间的利益关系不就明朗了吗?

那么,是不是只要查出参与此次污蔑的几家机构中是否出现了同样的行为,就能厘清他们和花旗之间的关系,从而挖掘出背后的利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