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我高兴的事情。”陆他山静静地看着明朗的星空,“你口口声声说是带着我来做治疗的,实际上却只是自做自的。我们的假期还要持续几天?这里人太多,不如家里来得清净。”
“你这样很扫兴。”喻朝辞不喜欢这样的不近人情。
“我可以独自回去,你们继续在这里度假,丝毫不影响。”
喻朝辞酸溜溜地说:“外公的私人飞机要五天之后才来,你要回去自己想办法。”
“我可以让家里的私人飞机来接,再不济也可以坐民行回去。这种问题不是问题。”
喻朝辞的心有点堵。这陆他山怎么这么难伺候,铁了心要回去吗?“昨晚不是还睡得好好的吗?”他问。
“过去式并不一定适用于现在。”陆他山又灌了一杯葡萄酒,一支价值七位数的酒眼看着就要见底了,“就像你跟严欢水的关系一样,你能保证过去是同学间的友谊,现在也还是吗?”
喻朝辞愣了一下。在高中时期,他跟阿水确实是很单纯的友谊,虽然学校里总是流传着他们两人如何如何的绯闻,但他一直觉得他跟阿水只是作为竞争对手有了共同语言而已。而就在刚才他们散步于林间的时候,阿水向他表白了,那种微妙的平衡感就此打破。
“我在问你睡觉的问题,你跟我扯阿水做什么。”
“我根据睡觉的问题提出了一个论点,而阿水的事情就是论据。高考论证文没写过吗?我一个没考过国内高考的人都知道。”
喻朝辞有点窝火:“解决睡觉问题的方法有很多,我可以让小鱼干陪我一起睡,或者白天多遛两小时消磨掉她的精力。你非得飞回去,你回去之后我该怎么向娄女士解释?”
“那是你该思考的问题。”醇香却苦涩的葡萄酒在口腔里滚动一圈,陆他山再次咽下一大口酒,“或者你就说这次度假本就只有两天,因为假期结束所以我就回去了,但你为了多陪你新交的女朋友几天,选择继续留在这儿。”
喻朝辞:“……”等等,自己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娄女士有时候虽然挺霸道,但是还没不近人情到让你为我治病连陪女朋友的时间都不给这种程度。”
“谁跟你说阿水是我女朋友?你又听宇文哥在那里乱讲。”喻朝辞恨得牙痒痒,他总有一天要跟宇文瞻决战紫禁之巅,那花孔雀不仅喜欢秀尾巴撩骚,还喜欢碎嘴。
陆他山突然转过头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们不是在林子里接吻了吗?嘴巴都亲肿了。”
我的老天鹅。
喻朝辞深感无奈。他就知道那个问题很误导人。“我嘴巴被林子里的虫叮了一口,所以有些微微发肿而已,喷了香水招虫子,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跟阿水亲了?”他决定明早趁着宇文哥还在睡觉时给其来一盆水清醒清醒。他走过去,走到陆他山跟前,随后指着自己的嘴唇道,“你自己看,上嘴唇边缘是不是有个红点?就是被小虫子叮的。要是叮我的是蚊子,你们是不是觉得阿水都要把我的嘴唇啃肿了?”
突然凑近的人让陆他山略感惊愕,眼睛都略微睁大了些。转而,他垂眼去看喻朝辞的嘴唇。如喻朝辞所说,上面确实有一个针尖大的红点,因为正好咬在唇珠正上方,所以嘴唇看起来还是有一点点肿的,唇珠就像一颗饱满的珊瑚珠。
看着这个小点,陆他山突然忍俊不禁:“你的嘴好像腊肠。”
喻朝辞眉脚一抽,冷声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收回刚才那句话。”
陆他山在极力压制自己的笑意:“真的很像。”
册那。
喻朝辞忍无可忍,直接上手猛地拽住了陆他山这张会蛊惑人心的脸,就像拉柴犬似地往两边拉。“看看,这脸多像柴犬,难怪这嘴巴总讲不出人话。”
陆他山忙不迭地放下酒杯,抬手捏住了喻朝辞的嘴唇,把两片薄唇捏成了鸭嘴的形状:“多好的一个人,可惜长了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