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只想保护捧在心头上的她,从未变过,就是杀了自己,也绝不会伤害她一分。
可是接连两次,每一次都会因为他给若若蒙上心理阴影。
也许第一次是他失算造成的。
可这一次却是他亲手想要杀了她。
哪怕,是在幻觉里。
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而温律偏偏最难接受的就是对自己失控。
他满是忏悔的弯下腰亲吻住了那只埋针的手背,长而卷翘的睫毛像是蝴蝶一般眨着翅膀。
温律不敢面对昏迷不醒的陈若若,看到那张因为自己才变得没了血色的脸庞,心脏剧震,几乎窒息。
他在喝酒之后不清醒的状态下暴露最深层,最不堪,最失控的样子,毫无保留,全给她看了。
可是,他对她的所作所为是不可饶恕的。
身后的门被推开,薛沛拿着缴费单楞在门口,反应过来以后慌忙挡在男人面前,她伸开手臂,一脸怒气:“如果不是我赶过来,你还要继续进行二次伤害吗?我警告你,走廊有摄像头,你就算要下手也得先弄死我再说!”
“我只是过来看看她。”温律的气势立刻弱了,余光瞄着薛沛,“原本是要道歉的,但……但是她现在听不到。”
“温律我就问你一句,陈若若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你非要掐死她?”薛沛回首看了一眼触目惊心的淤青,“男欢女爱不喜欢就不喜欢被拒绝就被拒绝,没有你这样子的,能用嘴说清楚的事情非要动手吗?你们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至于这样么?如果不是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她醒了以后我没法安慰她。”
“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这是最后一次见她。”温律没法解释也不想去解释什么,那双眸子的深处清冷空沉,静的无法循迹。
“她刚失恋又差点死在喜欢的人手里,这是双重打击。你拍拍屁股就走说什么再也不见,我闺蜜心理有阴影出了毛病,我找谁去?”薛沛替趟在病床上还在昏迷的陈若若鸣不平,“你从小看着她长大,陪她20几年,甚至比我还要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件事情,你觉得她醒过来会跟父母说的可能性有多大?”
温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无措过,一切都不在他掌控范围内,那个能够运筹帷幄的男人仿佛化成一只软体动物,倘若不是扶住了病床上横杆护栏,他会瞬间瘫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