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听别院外传来一道哂然冷笑的声音,透着浓重的恨意,低吼道:“刘氏心善?简直可笑至极!这天底下,最阴毒蛇蝎的女人就是刘氏!”
陆清绝等人循声望去,看到陈管家带着几个下人将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年轻男人带过来,陈管家往前一步,拱手恭声道:“老爷,诸位仙家,震公子带过来了。”
刚才在偏院外,发出那种嘲讽嗤笑的就是孙震。
孙大富指着孙震的鼻子,怒骂道:“混账东西,我们孙府供你吃喝用度,养你到这么大,反倒是养出仇来了,早知如此,那夜我便该打杀了你,我们孙府也不至于会有今日这般灾祸。”
孙震的身形跟孙强差不多,而且两人相貌还有几分相似,被两个下人一左一右压住胳膊,动弹不得,歪着头,看向孙大富,不屑地扯起半边唇角,冷笑道:“刘氏那个蛇蝎毒妇指证我娘当年与府中下人私通,可有证据吗?”
孙大富冷声道:“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当年那个娼妇与府中下人私通,被当场捉奸在床,你还想替她如何狡辩!”
孙震反问道:“我娘与府中下人私通,被当场捉奸在床,那请问你孙老爷,那日去捉奸的一行人之中也有你吗?你是亲眼看到我娘与人私通的吗?当时之事,不过是刘氏的一面之词,那蛇蝎毒妇构陷我娘与府中下人有染在先,之后又假惺惺地替我娘求情,佯做心善,实则阴毒至极!”
“刘氏心狠手辣,蛇蝎心肠,人前和善,背后却对我和我娘非打即骂,从小,我身上就有各种青青紫紫的伤痕,都是被刘氏虐待所致,后来更是因为容不下我和我娘,买通府中一名下人,让那下人侮辱我娘,所谓的‘抓奸在床’不过是刘氏用来陷害我娘的伎俩,之后,那名下人却不知去向,如果这件事情没有蹊跷,那个下人为何为突然不知所踪,不对,那下人并不是不知所踪,不过是事成之后,拿着刘氏给他的钱财找地方躲起来了而已。”
孙大富脸色微青。
孙震眼神儿投向远处,目光略显恍惚,身子颤了颤,接着说道:“我不是孙老爷您的亲生骨肉这件事情,也是刘氏那毒妇告诉你的吧,可怜我
娘,虽然出身于青楼,却性情刚烈,进府后,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可刘氏却仍旧不肯放过我们,那夜受辱后,我娘本欲上吊自尽,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哭着哀求,哀求她不要死,我娘温柔地摸着我的脸,擦掉我脸上的眼泪,让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可是最后,我娘还是死了……”
说着说着,孙震垂下头,嗓音颤抖起来。
夜色清凉如水,火光跳跃,宿越泽和严韶宁互相对视了眼,都没有说话。
忽然,孙震猛地抬起头,望向孙大富,目光凶狠狰狞,疯狂地仰天大笑起来,“我要为我娘报仇,哈哈哈哈哈,我要让你们全都遭到报应!哈哈哈哈……”
孙大富气到额角青筋乱颤,咬牙瞪着孙震,低声怒道:“你想要为你娘报仇,所以,你就要让我们孙府遭此横祸?这么多条人命,都要为你娘陪葬吗?”
孙震止住笑,一字一顿道:“那又怎么样?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我就是要让你们所有人给我娘陪葬,整个孙府所有人的命,都比不上我娘的命!刘氏那个毒妇最在意的不就是她的宝贝儿子孙强吗?那我就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儿子死在她面前,就像当年一样,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娘咽下最后一口气,我哭到昏死过去,后来我醒了,可我娘却再也没有醒过来,从那时开始,我就在为今天的复仇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