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缓兵之计!”闻言,孙大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原来, 那孽子的腿疾竟然是装出来的?哼, 他倒是个有本事的,在整个府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眼皮子底下, 装腿疾装了这么多年,没有露出分毫破绽,如今竟然还戴着我强儿的人皮面具, 对府中下人做出那种下三滥的苟且之事,还妄图将他做的那些破烂事情推到强儿身上,给我孙府招来这等杀身之祸,娼妓之子本性难移,当初果然该听夫人的话,不该留下这个孽种。”

“你们几个,去将孙震那个孽种给我押上来!”孙大富一声令下,几个家仆齐齐朝孙府最偏远的偏院方向走去。

宿越泽在心中略略斟酌,问道:“孙老爷方才说府上另外一位公子是娼妓之子,难道那位震公子并不是孙老爷您与尊夫人所出?”

孙大富摇头,似乎很是懊恼后悔地叹了口气,说道:“不敢隐瞒诸位仙家,那个孽种其实是老夫年轻时与镇上一名娼妓所生之子。”

“哦?”陆清绝挑起眉梢,露出一副十分好奇的表情。

云景行眉心蹙了蹙,不着痕迹地看了陆清绝一眼。

“唉,说来话长,且此事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孙大富摇头叹气道:“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说出来也不怕诸位仙家笑话,那时

老夫正值风华壮年,有一天,闲来无事,老夫便与几位好友一同去镇上青楼喝酒,酒醉之后,与青楼中一名娼妓春风一度,随后,那名娼妓便有了身孕。”

“我夫人心善,见那娼妓已经怀有身孕,便替她从青楼赎了身,纳回府中为妾,平素里待她也是极好,但娼妓终归是娼妓,即便从了良,可那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本性却难移,生下孙震这个孽种之后没过多久,她竟然与我府中一名下人私通,被我夫人当场抓奸在床。”

“谁料想,恼羞成怒之下,那水性杨花的娼妇非但不知悔改,竟然还想持凶器伤害我夫人,企图杀人灭口,千钧一发之际,幸亏府中下人及时赶到,将她拿住。我本欲将她浸猪笼,可我夫人心善,饶了她一命,只是将她关在柴房里,又过了数月后才得知,那娼妇生下的孽种竟然也是旁人的。”

元空岳扶着脑袋想了想,脸上表情有些疑惑不解,忍不住质疑道:“方才,孙老爷口口声声说令夫人十分心善,连与府中下人私通的妾氏都可饶恕,为什么却要置那位由妾氏生下的震公子于死地呢?而且,孙老爷又是如何得知,那位震公子并非您所出?”

孙大富回答道:“我夫人的确心善,一心向佛,这么多年,一直在吃斋念佛。起初,我夫人也并非容不得那个孽种,可那孽种随他那个娼妓毒妇的母亲,生性阴毒,心狠手辣,七岁那年,趁周遭没有人在,竟然将强儿推到府上假山后面的莲花池里,强儿被救上来以后,高烧持续七日不退,大病一场。”

“强儿是我夫人的心头肉,平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没想到那日竟吃了如此大亏,便是因此事对那孽种有了芥蒂,本想要趁夜打杀了他,结果那孽种自知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祸,连夜逃走了。”

“过了半个多月后,他又自己偷偷跑回来了,虽说是那淫毒娼妇与旁人私通生下的孩子,但终究是条性命,一时不忍心,我便瞒着夫人,命下人将他扔在了府中最偏僻的偏院里,任他自生自灭,眼不见便也罢,万万没想到,竟然招致今时这般横祸。”

说完,孙大富非常懊恼地摇了摇头,满脸悔恨表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