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几乎都忙了一夜,此刻又累又饿。
黄秀清带着人往这边坐,盛了粥开始吃早饭。
…
顾渊去灵堂叫黄秀林和顾糖。
黄秀林情绪非常不好,眼睛哭得早已肿了,这时候哪有胃口吃早饭?
顾糖劝了很久,才搀扶着人去了江知一桌。
顾渊留下来看着灵堂。
黄秀林硬逼着自己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也就坐了五六分钟的样子,便精神恹恹的回了灵堂。
顾糖说:“妈,你吃不下也要逼自己多吃点,这后面的事还得靠你!”
黄秀林摆摆手,听不进,朝顾渊说:“顾渊,你去吃。”
顾渊微抿了下薄唇,起身去吃早饭。
…
…
刚吃完早饭,和尚来了。整个院子里都是念经的声音。
九点的样子,亲人们陆续来吊唁,这边江成英手里拎着香蜡烛和黄纸也到了。先是上香磕头,随后随礼。顾渊和江知磕头回礼。
一旁的黄秀林看到江成英,一双眼睛瞬间通红,失声恸哭起来。
江成英三十多岁没了丈夫,这种和爱人生生分离的滋味再清楚不过,黄秀林哭成泪人,江成英是怎么忍也忍不住的。
俩亲家母一时间抱头痛哭起来。
江知和顾糖各自拉着自己的老妈。江知是最见不得自己老妈哭的,一颗心瞬间被揉碎了,眼泪掉起来像是不要钱似的。
于是,俩亲家母痛哭,最后变成了四个女人的嚎啕大哭。
整个灵堂里到到处弥漫着沉痛的气息。
哭到撕心裂肺哭到乏力,还是黄秀清和赵建芬过来搀扶着人坐到外头去冷静冷静。
…
…
这一场哭完,黄秀林顾糖江知是真的累了。
江知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着了火似的,一说话就觉得疼。
江成英见状,便找了个由头拉着江知去了二楼卧室,一是想说点悄悄话,二也是想叫江知睡会。
不管别人看着怎么想,自己的女儿自己疼。
其实江成英不说,顾渊也有这想法,白天人多,这样有人看着灵堂,那他们可以轮流休息,等到了晚上,也只可能他们自己人陪着。
见江知去睡了,顾渊也劝黄秀林乘今天不是最忙的时候,也小憩一会。
黄秀林只说自己知道,却没动。
顾渊知道这时候劝不动,也没再劝。
…
…
这边,江知刚躺上床,江成英就问了,“知知啊,你公公这事是你们拿钱办还是你婆婆办啊?”
江知知道江成英要说什么。前世从公公去世开始,婆婆就把家里的重任交给了顾渊和她。
所以这次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婆婆的意思应该是要他们来办。
江知略作思考后说:“妈,我们办和婆婆办一样的。”
江成英沉吟了一下,听江知解释。
江知说:“妈,我大致地算了下,随的礼金什么的应该是够这两天的开销的,如果不够,我们再稍微贴点。我婆婆虽然说是要我们来承担,但也会帮我们看着的,婆婆知道家里没钱,她会省着开支,就拿烟酒来说。烟用的是红双喜,酒是天贝春。公公是病逝,我相信亲戚朋友们也能理解咱们家。”
江知说得头头是道,倒是叫江成英惊讶了两分,眼睛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江知,顿时觉得自己女儿长大了。
江成英点点头说:“知知,你分析得对。”
江知身体往下躺,“妈,你别担心。对了,暖暖今天要上班吗?”
“没有,刘承家也知道了你公公的事情,刘承爸妈的意思是想和暖暖一起过来。”
江知一愣,半秒后会意过来。
江成英说:“刘承爸妈前两天过来提起了订婚的事情,哎妈心里再舍不得也不能一直留着暖暖啊,暖暖迟早都要嫁出去的。所以,婚期订了。婚期都订了,姐姐家有事,做妹夫的肯定得来。”
江知心里为陈暖高兴,“好事啊那什么时候?”
“订婚是在10月5号,正巧你们都放假”
“……”
“结婚是……”1月……
“……”
江知听着江成英说着家里事,一直处于紧绷的情绪缓缓松弛,疲惫地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