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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苏卉现在就在提醒她,“遗产这玩意儿总有用完的一天,趁着如今圣上以及你祖父的至交好友还认,差不多找个合适的人合适的时机用了吧。”她更是直白到底,“这份人情太贵重了,别让你伯父和你父亲糟蹋。”

元春垂下头,攥紧了拳头,“先生,我记下了。”言毕起身,目光灼灼地望着苏卉,郑重一拜,“先生的提点之恩,我记下了。”

苏卉摆了摆手,“别愧对你祖宗们就是。”

要不是贺启楼乃是重生开挂之辈,不然她的学生很难找到她现实的身份,或者说她这些学生们压根没往“先生也真实地活在他们身边”这里想。

好吧,他们就算想过大约也是猜测先生是位世外高人,也就是说她八成是隐居或者出家之人,毕竟苏卉亲口说过她受宁荣两位国公所托,才前来指点。

苏卉这话可不就再次让元春坚信:先生果真是能……通灵的世外高人!

话说这次下课后苏卉依旧睡得很香,元春则难得地……一夜未眠。她真是越想越不自在,正好第二天便是抱琴等宫女一月一次见见父母的日子。

她把抱琴叫到身边,好生吩咐了一回。抱琴领命而去。

当晚,抱琴便带回了口信儿——荣国府住在内城,距离皇宫并不远。抱琴的父母为贵妃办差,自是能立即回护传话,不要一两个时辰便带了回复赶了回来。

要不是母亲刚刚进宫探望,元春不好坏了规矩——嫔妃每月家人只能进宫探望一次,除非有孕或是病重,否则她必会亲自召见大嫂子李纨好生问一问。

话说自己媳妇不大刚强善言,再说也不好让婆媳生隙,所以提醒母亲贾珠打算亲自上阵:亲生母子就算话不投机,彼此也不能如何……母亲再怎么样也不会记亲儿子的仇!

贾珠只是表示让母亲谦虚些,他还没中进士,妹妹固然封妃立足也不稳当……然而贾珠是个读书人,说话太委婉王夫人就听不懂。

贾珠说话有余地不代表他智商没余地,他看得出母亲不懂,而后他就果断上了大白话。

王夫人……确切说王家的女人都挺固执的,但那得看面对谁,譬如面对亲儿子,尤其是亲儿子话说得十分有理,王夫人总归听得进去,却难免颜面无光。

听说哥哥刚好跟母亲说过个中厉害,吹嘘儿女总要适可而止,元春稍微安心了些,但这一晚王夫人一夜没睡……

转天元春与诸多嫔妃一道,拜见皇后的时候,祝美人当着一众姐妹,笑眯眯问道,“我前儿听说,贵妃母亲说有贵妃姐姐在,国舅下一科必中一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