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卉呵呵一笑,“你是憋了好多心里话无处倾诉,憋得难受才想起我了吧?”
元春小脸腾地红了,“除了您,我也不知道跟谁说好。”
她这个老师除了指点前路教教本事之外,充当心理医生也是工作的重要一环。苏卉便幻化出了一壶茶,两个小茶杯,“慢慢说,我听着。”
元春能说什么,横竖就是她家这点破事儿……抱怨过娘家人走得总不是正路,又感慨,“圣上……我居然觉得圣上甚是可亲……”说出这话,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苏卉看得明白,“为什么圣上不能可亲?他挺喜欢你的。”顿了顿不忘兜头浇一盆冷水,“宠冠~后~宫~就别想了,圣上摆在心尖儿上的是皇后,还有皇后给他生的皇子公主,但你委实比其余妃嫔离圣上近些,谁让你看得透又不贪心呢。”
这话一下子就把元春说愣了。隔了半柱香的功夫,元春深吸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也是,我求的不多。”
自从意识到皇子们年纪大了,这就要大婚领差使,圣上又一时半会儿没有立储之心,苏卉她爷爷和老爸就开始给孩子们“科普”如今~后~宫~的局势。
苏卉估计元春哪怕身在宫中,无奈有个基本指望不上的娘家,未必有她知道得多,便现学现卖,给她着重说了说郑家,也就是郑贤妃她娘家。
郑家手头的兵权,若非荣国公贾代善故去,两个儿子全都不着调,还未必拿得着呢。
这话一出口,元春果然瞪大了眼。
苏卉笑了笑:你果然不知道。
按道理贾代善这种大人物去世时总会留下若干~政~治~遗产,比起几十万银子的家产和一个降等之后一等将军的爵位,政~治~遗产无疑更为宝贵。
基本上贾代善这样镇守一方,军功足以不降等袭爵的大牛,参照一下……红~色~贵族之中祖辈是~副~国~级或者~开~国~大将级别的大人物,咳咳,只要子孙不太作死,卷进夺嫡大业,保持两代风光还是做得到的。
然而在贾赦和贾政身上,苏卉没看到他们继承了多少父亲的~遗~产——以后不好说,但现在这哥俩肯定卷不进夺嫡之中,因为夺嫡大战还没开始呢,而且凭这哥俩现在也没有参与的本钱啊。
苏卉想了想,便把自己的猜测,关于~政~治~遗产这部分,仔细讲给了元春听。
元春又一次目瞪口呆:不怪元春想不到,这个世界的女人目光终究短浅,元春又没有睿智的长辈,尤其是男性长辈来教导,想不到也不稀奇……或者说想到了,元春也不会想得更深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