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殊等到肯定回答,也困得差不多,遣回荷梵,他自力更生打算睡觉。
躺在陌生大床上,燕云殊困意汹涌,却有些睡不着。
离开宁逾白身边至今,他总是睡不踏实,这是在宁逾白身边养成的坏习惯,他用这么多天来改都没能改掉。
入骨的相思,哪是强改能改掉的?
燕云殊闭上眼睛都是宁逾白,他翻个身,抓紧枕头,真难熬啊。
次日一早,燕云殊早早醒来,锦明候在旁边,见他动作干脆利落洗漱换装。
“等会去早朝。”
锦明点头,忙招来小太监去前面传话。
消息一到太和殿,满堂惊讶。
乱七八糟议论声起此彼伏。
姚亦曰越过同僚,坐到等待已久的房经赋身旁,不动声色环顾四方:“陛下几月不上朝,今日是心血来潮,还是幡然醒悟?”
房经赋老神在在,像是任何事都无关紧要,若不是穿着个一品官官服,活像个从油锅里捞起来许久的老油条:“老夫也不知道,得早朝见过陛下才知道。”
姚亦曰面无表情:“你也不知道?我以为你每日进宫,与陛下交情匪浅,能知道些消息。”
房经赋捋捋胡子,笑呵呵道:“那你就看走眼了,陛下一视同仁,老夫每次去,也是为陛下解惑。”
姚亦曰不信,偏过头看殿内神色各异的同僚,轻声喃语:“希望你是真给陛下解惑,而不是增添烦恼。”
房经赋笑而不语。
太和殿。
燕云殊以昨夜走水受到惊吓为由,在龙椅前面拉起一道幕帘,阻断群臣探究目光,他本人极少说话,全是锦明在转达,这与先前并无太大差别,弄得群臣先前激荡的心这会儿又冷下来。
皇帝还是那个皇帝,没救了快。
“……臣以为该趁南川内乱,出兵直捣黄龙,收服南川,并入我国。”刑部侍郎汪士奇道。
与姚亦曰打赌输了,在私塾教学三月回来的汪士奇,与先前相比有大变化,更懂得主动出击。
像进攻南川一事,这已是他第二次直言进谏。
姚亦曰自赢了赌约,频频和汪士奇过不去,比方此时。
“汪侍郎对南川念念不忘啊,若不是知道汪侍郎从小到大都在盛歌长大,还以为年幼在南川受过苦呢。”
汪士奇碰上姚亦曰,一点就炸:“姚少卿真是会说笑,先前南川对我国边境虎视眈眈乃是不争事实,要不是时机不凑巧,谁并入谁还说不准呢?为何我们不趁此机会报复,难道陛下还想彰显大国风范不成?”
姚亦曰不急不躁:“汪侍郎何必如此激动?你我说来说去,最终拿主意的还是陛下。汪侍郎与姚某吵,有何用呢?”
汪士奇让他气得脑门子疼,顾及燕云殊还在,汪士奇忍住了,不和他计较,转而去求燕云殊:“陛下,臣拳拳真心,都是为我国考虑!此时是进军南川的最好时机,错过不会再有。”
“好了。”燕云殊简单地两个字,压住汪士奇的滔滔不绝。
汪士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听这一句不敢再说,冥冥之中有种被遏制住喉咙的错觉。
“南川一事不要再提,朕自有分寸。”燕云殊说。
满殿人皆安静,这是燕云殊几月在早朝来仅有的强硬发言,隐有皇帝威严弥漫开来。
“永乐、潮州、灵州三地受洪涝灾害,损失严重,如若不处理好,将有无数流民。”燕云殊扫过群臣,将其神态收入眼底,到底谁心里有鬼,多少能看出些端倪,“朕明日必须听见最佳解决办法,此事交由户部办。”
户部尚书脚步迟疑上前,没敢顶着风头问到底交给谁,闷声接下了。
待退朝时,燕云殊又说:“房首辅,朕这几日读书又遇见一个棘手问题,需房首辅帮忙解答。”
房经赋转身随着小太监往前走,追上燕云殊的脚步。
宣明殿被烧,待修复好前,他只能在思蕴殿处理政务。
房经赋也听闻昨夜之事,加上早朝这一幕,房经赋基本确定这是真的燕云殊,昨夜宣明殿走水恐怕是给燕云殊找的个机会。
那燕云殊召见他,是为何事?
房经赋回想燕云殊在永乐等地的情况,心头蓦然一紧,该不会是…?
作者有话要说:九妃六嫔,陈妾数千。——出自《管子小匡》
不要急,马上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