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燕云殊对他还有情意,他会想办法平复所有困难,到燕云殊的身边,陪他完成千秋大业。
如若…不,没有另一种可能。
宁逾白能接受的答案只有一种,那就是燕云殊答应他。
他的表情变来变去,让燕云殊误以为自己猜对了,再次苦笑并附上申明:“你不用再说,我有分寸,像那…的事不会再有。王爷
,我知晓你是迫于我父皇的威严才做摄政王,不管他对你做出怎样的要求,待班师回朝,我会抹去你的后顾之忧,骤时你想何时离去都可以。”
宁逾白眉头拧的很紧,语气多有不悦:“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燕云殊抬眸,小心看他一眼:“那是什么?”
他这小心翼翼的一眼,戳的宁逾白心窝疼,说出口的话不自觉轻柔了:“我先要和你说声抱歉,先前拒绝你心意,让你伤心了。”
燕云殊茫然,像是没听懂他说的话。
“我……”宁逾白从不曾像此刻这般难为情过,想对燕云殊表明心意,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见燕云殊越来越冷下去的眼神,他脱口而出,“我对陛下不再是君臣之情,有了私心。”
燕云殊很冷静,一语道破:“你对我有了男女之情?”
宁逾白嘴唇微动,几不可见颔首,确实是这样,被燕云殊说出来,他也不避讳得大方承认。
如他所想之中惊喜满面的燕云殊没有出现,相反,燕云殊脸色先是阴沉片刻,又扬起脸来稍带明媚,眼里像藏着小星星,启唇道:“是男女之情,还是床笫之情?”
宁逾白脸色微变,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被逼到角落的燕云殊突然上前来,细白手指搭在自己肩膀,脸也跟着凑过来,两人呼吸交缠,像撕扯不开来的乱麻,搅和得宁逾白呼吸重了一瞬。
燕云殊眉眼带笑,原本泛白的唇被他反复舔舐后稍显嫣红,他轻声细语:“宁逾白,你把我当什么呢?想和我上床直说,犯不着用那种话来哄骗我,我不稀罕了。”
宁逾白微怔,接着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把抓住他欲往自己衣襟里面钻的手。
“燕云殊,我给你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这是他认识宁逾白有史以来初次听对方对他直呼其名。
没登基前,宁逾白尊称他为太子殿下,尾音带着点勾动他内心的小颤音。
登基后,宁逾白人前人后皆称他为陛下,声音干净利落,好似这两个字有着杀戮决绝的血腥味儿。
当宁逾白喊他燕云殊的时候,他有种很奇异的感受,像是经历过这么久,他们终于站在同样的位置,该平心静气的谈谈。
他指尖微动
,反扣住宁逾白的手,声音很轻:“我想好了。”
宁逾白觉得他的手像是随时都能抽走,便抓得很牢:“嗯。”
“你真的喜欢我,不是因为想和我上床?”他问。
宁逾白额角青筋猛地跳了几下,实在不想听他再说那两个字,咬牙道:“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怎么将那两个字挂在嘴上?”
燕云殊也是读过礼仪圣贤书长大的,又是皇室中人,从小受过的礼仪更是严格。
本说出那两个字就够羞耻了,这会儿被宁逾白说,脸唰的红透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忍着羞赧继续追问。
宁逾白的内心防线一旦开放,许多话争先恐后往后说,好似错过这次机会,下次燕云殊便不愿意再听了。
“喜欢,很早以前就喜欢了。”
燕云殊抓住重点:“很早以前?”
宁逾白让他老实坐在石头上面,变戏法似的弄出来一瓶金疮药,轻轻解开他的衣裳,再次上药。
“嗯,那时我见到你,不知道你是当朝太子,还以为是谁家的贵公子。不然怎么会在那种时候出现在梅林?身边带着个看着很胆怯的随从。”
燕云殊的记忆在这刻被点亮:“……你。”
即便宁逾白很不想承认,也说出个能让他高兴的话:“一见钟情。”
燕云殊心情复杂,又想到主动对他表明心意落得的下场,心有委屈:“那你那时为何要拒绝我?”
宁逾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这其中牵扯到的事情属实太多,况且那时局势来看,他更像是试探。
燕云殊不知他给宁逾白出了个多大的难题:“那时不愿意,这会儿为什么憋不住对我说了?”
宁逾白总不能说自己被他撩得太过火,又想到他心灰意冷,总想着躲避自己的冷淡模样,心里难受得紧。
许多话真的不能说太明白,宁逾白喉咙微动:“我不想失去你。”
燕云殊沉默片刻:“你老实告诉我,到底答应了我父皇什么?是不是有他的缘故,让你明明喜欢我,却不敢说出来,更不敢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