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教如今当家做主的并非教主，而是那位深藏在朝中不露得高官。陛下若是想坐稳皇位，还得从身侧亲近之人查起。寻常大臣很难在短时间内得知陛下离开盛歌的消息，那人应当与王爷关系一般。”

燕云殊觉得汤蕉志的样子不对，刚要问两句，却见汤蕉志似被人掐住脖子的鸡，呼吸急促，眨眼功夫身体一软，瘫在地上，睁着大眼睛，胸口没了起伏。

人死得太快，导致燕云殊有些反应不过来。

宁逾白摸着汤蕉志的脉搏，对他摇摇头：“死了。”

“看来天世教就没打算留个活口给我们，让汤蕉志多活几个时辰，说不定是为了混淆视听。”燕云殊道。

宁逾白颔首：“他们朝中有人确有其事，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汤蕉志一死，他生前说的话便有些不好信。”

燕云殊怔怔看着死不瞑目的汤蕉志：“他也许都没想到自己会是这种下场。”

宁逾白：“人死了，线索又断了。”

燕云殊：“没事，很快就会有。”

宁逾白：？

先前被遣出去找老百姓的荷梵匆匆又过来了，看见地上已死得汤蕉志，眼中闪过丝惊讶：“陛下，有发现。”

燕云殊：“说。”

荷梵表情复杂，再三思索还是说：“小人以为陛下还是亲自去看看，三言两语说不清。”

燕云殊觉得他话里有话，甩袖往外走：“走。”

-

盛歌长公主府。

管家沉着脸从府外一路疾行到后花园的水榭内，俯身行礼低声禀告：“公主殿下，小人回来了。”

“进来。”燕穆清声音很轻，似有些有气无力。

管家小心掀开厚重得帷布，仅用一条缝便钻进去。

还未到秋季，这里已有暖意，管家觉得自己一进来额头就生了汗，他低头道：“公主殿下，永乐来的加急件。”

“读。”燕穆清手执毛笔，旁边是一方精致小巧的金算盘，时而有算珠相撞发出玉石般清脆声音，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算盘是用上等玉珠打磨而成，价值千金。

管家拆开：“吾君，计划失败，永乐已失。”

短小精悍的十个字透露出诸多讯息，燕穆清放下笔，取过帕子净手，漫不经意问：“本宫前两日刚去过宫里，

问及陛下身子如何，他如何回答本宫来着？”

管家当时陪同在侧，一字不落重复道：“陛下说还有些乏力，被风一吹便觉得头晕看不清路。”

燕穆清手指拂过算珠子，感受到上面沾染的温热：“本宫私以为林太医医术有所退步，近两个月未能让陛下痊愈，看来本宫要去卜日阁请国师指点一二，陛下乃是国之根本，怎能浑浑噩噩至今？去准备马车，本宫去趟卜日阁。”

管家双手将信封上，转身出去备车。

燕穆清没什么表情看着那封信，半晌抬手将其置于烛火之上，燃烧后丢进一旁的铜盆里。

盛歌西方有一处不让寻常老百姓来的地方，建有七层玲珑塔，塔里住着位常年不出门的高人。这位高人是先皇从南川带回来的，传闻占卜问卦看天象，无所不能，先皇有他在旁相助，方才在短短五年时间里一统江山，后带回来奉为国师。这国师有怪脾气，只见有缘人，无缘哪怕你是皇室中人，他也不见。

燕穆清曾来过两次，都见到人，今日却被拦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燕云殊：当皇帝的人生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