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喂水.

宁逾白疼得脸白了,苦笑:“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你做错了什么,能让我报复的?”燕云殊问。

宁逾白疼得想躲开:“因为我发烧没告诉你,你感觉自己太拖我后腿了,又觉得我太过武断,这种事都只肯自己一个人扛。”

燕云殊声音冷淡:“你将我想得太厉害了,我根本不会想到那么多,单纯觉得我没用。”

宁逾白轻笑:“若你真觉得自己没用,早在永乐城里便让我将你放下,独自逃亡了。”

燕云殊上药动作没停:“你又知道了?”

宁逾白笑了笑没说话。

燕云殊动作很快得将伤口上药包扎起来,包扎用的布料太多,以至他大半亵衣几乎没了,好在是盛夏,少穿两件也无妨。他没有急着穿外袍,而是抱起两人的衣裳往外走。

宁逾白也没有问他要去做什么,背靠大石头闭目养神。伤口上了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他耗费太多精神,趁此机会调息,免得再遇上危险,两人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片刻后,燕云殊去而复返,手里衣裳潮湿着,还拿着几根粗树枝,到火堆旁边,搬来石头搭架子。

这是燕云殊从没做过的事,初次涉及,难免笨手笨脚,好在他脑子转的快,很快搭好了,将湿衣服晾好,他走到宁逾白身边,拿过对方还没穿的亵衣又走了出去。

从头到尾宁逾白都没说过话,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力气说话。

燕云殊不在意,宁逾白不说话,他感觉还自在点,像洗贴身衣物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做,本来就抹不开脸,再被调侃两句,大概也没有勇气继续洗。

再次回到洞里,晾好衣服,燕云殊多看几眼那边斜靠的宁逾白,感觉有点不对劲。就算宁逾白再闭目养神,也不至于到他来回动静那么大,对方连个眼皮子都不动一下吧?

他记得宁逾白还发着烧,是不是给烧傻了?

他走过去,蹲下小声喊:“宁逾白?”

宁逾白没回应,紧闭的双眼纹丝不动。额头有汗,嘴皮发干,脸颊有不健康的红晕,看着很不好。

燕云殊抬手贴上去,下意识收回手。很烫,比方才他摸的还要滚烫。

这可怎么办啊。

燕云殊焦头烂额,这会儿他上哪弄退烧的药?他记得刚重生的时候,是宁逾白用十洲春给他擦身体,这才将高烧退下去,这地也搞不到十洲春啊。

燕云殊顿感绝望,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宁逾白?

他在史书上看见过高烧烧成傻子的记载,要是不及时帮宁逾白退烧,人烧傻了,那……

这一刻,燕云殊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不是因为宁逾白傻了,没人再帮他重振朝纲,是人傻了,他看着该有多闹心。好好一个人,就在眼前,他必须想法子救。

“宁逾白,你醒醒。”燕云殊手落在宁逾白肩膀上用力的晃了晃,“你别睡了,再睡烧傻了。”

宁逾白没什么反应,像是被烧晕过去,而他盘腿而坐的身躯则因为被大力摇晃坐不稳,往侧倒去。

燕云殊手忙脚乱的扑过去将人接住,过于高估本身的后果是他被宁逾白压住腿脱不开身,对方的头抵在他腰腹,大半个身躯都在他身上,燕云殊无语望天。

他拍拍宁逾白的脸:“宁逾白?你是觉得逃脱追杀,才晕得这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