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殊全神贯注加水,生怕手不稳将水撒了烫着人,将小茶壶放回原位时听见这话,喜出望外:“好。”
“臣一同前往。”宁逾白又补充道。
燕云殊歪头:“啊?”
“陛下长这么大去过最远地方怕是城郊狩猎场吧?”宁逾白问。
燕云殊不是想拒绝,能有段和他同游在外的回忆这也太美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多些交流时机
,燕云殊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我们都走了,这朝内繁琐杂事怎么办?”
“陛下放心,臣会安排妥当。”宁逾白又咳了几声。
燕云殊坐不住了:“好好好,等你伤寒好了,再与朕谈论这些。天色太晚,朕不打扰你休息,明日不行让林阆给你瞧瞧。”
宁逾白随着他动作起身,礼貌又疏离:“臣谢过陛下,恭送陛下。”
人还站着客厅,这在燕云殊眼里便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谁让人家生病了呢?
燕云殊也懒得计较,带着锦明匆匆离去。
回到宣明殿时,荷梵早在等候。
燕云殊连口水都顾不上喝,问道:“结果如何?”
荷梵:“初试是他本人考的。消息传来说他是出生在永乐,却与汤蕉志并无亲缘关系。他的母亲在汤家侍奉多年,父亲不明,汤蕉志看在他可怜的份上,允许他随自己姓。”
汤和泽真在说谎?
“汤蕉志呢?”
“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是个好官,与妻育有一女。”
与宁逾白说的无出入,燕云殊若有所思:“你觉得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污蔑一名好官?还是对他几乎有养育之恩,百般照顾的人。”
荷梵摇头,无法站在汤和泽的角度思考这件事。
汤和泽的做法太奇怪,让燕云殊不得不正视,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你派人盯紧汤和泽,春闱结束后朕要见他。”
汤和泽到底说的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只不过令燕云殊没想到的是汤和泽死了。
死在贡院里面,被人发现早死去多时。经仵作查验,人是被毒死的。汤和泽随身携带的肉包子里掺有鹤顶红,那东西见血封喉,人死的不能更透。
燕云殊得到消息时就知道永乐那地方,他是不去也得去。
彼时宁逾白就在他身边,不远处前来禀告的淳于璞刚刚进殿。
而在淳于璞进殿的那刻,连续乌云密布好几日的天终于打响春雷的第一遭,贵如油的雨水瓢泼而下。
狂风骤雨敲打窗棂,殿内安静如斯,片刻后淳于璞温暖如风的声音铿锵有力道:“臣状告新科状元周翰尹为一己私欲杀人灭口,请陛下彻查,还死者汤和泽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