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夫道.

房经赋提及雨露均沾,方才想起件事来:“满朝百官听闻淑妃病重一事很是忧心,臣以为为定前朝,陛下确实该广纳秀女,为皇室开枝散叶。”

“?”燕云殊一激灵,眼睛瞪得像铜铃,“摄政王让首辅说的为君之道里,没有附加催婚一项吧?”

房经赋哑然失笑:“自然没有,不过老臣相信摄政王也有此想法。”

不,你想错了,他绝对没有!

因为他心里想的是他来做朕的皇后。

燕云殊怜悯地看着私以为和宁逾白成知己的房经赋,连人家小心思都弄不明白,还在这妄想借人名声催人心上人的婚!不晓得被宁逾白知道,你会有多惨吗?

燕云殊叹了口气,算了,看在房经赋为朝奉献几十年份

上,他替对方守住这个秘密。

“再议,最近不是在准备春闱吗?还是国之栋梁更重要,朕后宫一事算不得什么。”燕云殊找借口。

房经赋见小皇帝谈及后宫像避如蛇蝎,不免想入非非,倾身道:“陛下这就错了,前朝与后宫同样重要。还是说在陛下心里,这后宫之人只会添烦恼?”

燕云殊一心都挂在宁逾白身上,哪有心思管后宫。

闻言只道:“朕想要愿得一人心[注]。”

房经赋诧异,倒不是说诧异于燕云殊这份心,而是诧异于他身在皇家、为一国之君竟有这等念头。古往今来未能有一位皇帝做到。

坐上皇位成为皇帝,这个身份和地位便象征着身不由己。

为江山操劳,为平衡而牺牲自我,为天下百姓而牺牲人生自由。

别说一生得一人,就是生几个孩子,那也不是皇帝自己决定!

房经赋再看眼面容仍带青涩的燕云殊,这恐怕还是年少惹得祸,待多经历些磨难,怕是会变。

房经赋等着燕云殊经时光打磨,这会儿也不强制将人思想掰回来:“陛下的想法该结合实际。”

“你说得对。”燕云殊抚掌道,他是得结合下实际,问问宁逾白怎么想的。

燕云殊想到宁逾白,生出些困惑来,他挪动小蒲团凑到房经赋面前:“房首辅,朕有一事不明。”

房经赋捋着小胡子,满脸好说话:“陛下请说。”

“你说的为君之道朕记住了,那这为夫之道,又该如何?”他好奇道。

房经赋手一滑扯下好几根胡子,疼得他面目微微扭曲,小皇帝天马行空想的什么?!

燕云殊又自顾自说:“为夫之道是不是该为他多着想,要多体贴,不能对他发脾气,他生气的时候要哄着,最重要的就是要百依百顺。男子在外可说一不二,回到家就要听内人的话。”

房经赋:……

燕云殊愁眉不展,嘀嘀咕咕:“如此说来,朕更像内人,不行。”

他倏然坐直身体,握紧小拳头,一脸攻气:“朕要重振夫纲,这事儿必须找他好好谈谈。”

事关男子尊严,他不能坐以待毙。

房经赋:“陛下……”

“多谢房首辅分享经验,朕受益匪浅。”燕云殊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