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初登基应当将心思放在政务上,广纳秀女这事该推后再议!”
“政务固然重要,子嗣问题也不能忽视。为皇室人丁着想,陛下该立后,再封四妃及妃嫔。如今后宫唯有的淑妃卧病在床,宣称病入膏肓,药石无用。试问,此时不广纳秀女,要等到何时?”
“陛下尚且年少,不急于一时。”
“此言差矣,史书上记载多是十六岁皇帝有孩子,陛下年过十八,是真
正晚育。”
燕云殊被吵得脑袋疼,不过发个怔的功夫,殿上便因要给他纳妃一事吵起来,各执己见地以为自己有礼。
听听那话,是人说的?
什么该立皇后四妃,十八岁晚育。
从他决定不辜负宁逾白起,只想专一!
再由着双方吵下去还不知会说出何等阴间言论,燕云殊收起血玉珠子,倏然起身,厉声呵道:“吵够了没有?!”
殿内争吵声如潮水般散去,银针落地清晰可听。
这是他登基至今初次大发雷霆,燕云殊视线如刀扫过台下群臣,冷若冰霜:“朕后宫之事无需各位操心,有心思多管管你们自己的后院。别自家后院火没灭干净,跑朕这煽风点火。”
他说到后面,着重看眼宁逾白。
对方不动如山,看不出喜怒,这让他心里七上八下,隐约不安。
殿内人无人敢说话,生怕触霉头。
燕云殊踢走他的麻烦,开始找茬。
他微仰脸,漂亮脸蛋不见笑意时是有几分威严,在高台来回慢走,语气随意话语却如锋利的剑:“许俊茂,你可知罪?”
蓦然被点到名的许俊茂愣了愣,下刻连滚带爬跪在地上:“臣、臣不知所犯何罪。”
“哦?”燕云殊停住脚步转过身,眼神探究直盯不敢抬头的人,“真不知?”
许俊茂锋芒在背,额头汗如雨,颤声:“臣真不知!”
燕云殊仿佛瞧累这黑漆漆脑袋,便说:“你抬头看着朕再说一遍。”
寻常时候百官万不敢盯着皇帝看,那会被砍脑袋的。
此时情况不同,许俊茂也就大胆一回。
依言抬头看清燕云殊眼底不加掩饰的杀意,他浑身一抖,差点软瘫在地。
想到一瘫更会没命,他撑住:“臣真不知。”
不是他。
燕云殊皱眉:“昨夜你清点入户部库房的官银悉数被盗,朕因你玩忽职守罚你半年俸禄,可有异议?”
许俊茂满脸错愕,不仅是他,殿内众人亦然。
一是不知官银已入盛歌;二是官银被盗,陛下竟先知,这未免太不可思议。
许俊茂不敢有异议,忙叩首谢恩。
燕云殊环顾群臣:“命大理寺少卿姚亦曰为主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淳于璞为辅审,共查官银失窃一案。”
话落,他转身飒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