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殊:……
这到底什么情况?
他还没捋出头绪,那边宁逾白开门低声交代着什么。
话音将将落下,捧着洗漱用品的小太监们鱼贯而入。
燕云殊定睛一看,走在最前头的赫然是将他推入湖水,硬是不让他上来的药丸!
他大惊,再看药丸奉到面前的漱口杯,头皮阵阵发麻,一脚踢翻瓷杯,惊呼:“滚!你给朕滚,你个狼心狗肺的坏东西!”
瓷杯落地碎成渣,药
丸噗通跪在地,连声求饶:“陛下饶命。”
“来人,将他拖出去给朕斩了!”燕云殊咬牙切齿道。
宁逾白听见殿内动静,疾步而来。
便见一片狼藉,昨夜回话小太监额间鲜血淋淋,被侍卫拖着走,嘴里大呼‘陛下饶命’。
大病初醒,他要做什么?
宁逾白道:“陛下刚醒,情绪不宜过激。”
燕云殊还记得被湖水淹没夺走呼吸的窒息感,胸膛剧烈起伏,语气不稳:“有那狗东西在旁,朕情绪更容易过激。”
宁逾白抿紧唇,那是淑妃举荐过来的人。
之前很受他重视,主要那小太监手段百出,各种玩乐花招,颇得他喜欢。
今日这是怎么了?
宁逾白发觉自昨夜起,燕云殊的言行举止处处透着奇怪。
燕云殊梳洗干净,坐在床沿发愣。
很不对劲。
他瞄着宁逾白,哪哪都不对。
宣明殿内静谧一片。
这时谷雨带着林阆匆匆而来,打破一室安静。
林阆行礼完,开始为燕云殊诊脉。
宁逾白自觉此时无需他在场,便道:“臣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等等。”燕云殊喊了声。
宁逾白止步,转身做倾听状:“陛下还有何事?”
燕云殊咬着唇,期期艾艾道:“朕若是派人寻你,你记得来。”
“陛下口谕宣臣,臣自然是要来的。”宁逾白不卑不亢道。
就像他是个一心为国的忠臣。
燕云殊知道他这样是不想被旁人发现小心思,才会摆出这大公无私的模样。
其实这真的不难理解。
两人相差八岁,他又是先皇钦定下辅佐自己的摄政王。
若是让人知道他对自己情根深种,心怀不轨。
那…御史台那帮言官奏疏能堆满宣明殿。
这都是为自己着想。
宁逾白未免太贴心了。
燕云殊感动得恨不得拉着他的手诉真情。
但还不行。
他不能为一己私欲坏了宁逾白名声,至少此时不行。
燕云殊竭力压住真情流露,乖巧道:“好。”
宁逾白总觉得临走前燕云殊看他眼神怪怪的,情意绵绵又欲语还休。
真是…做作!
待人走远,燕云殊收起情绪,冷冷地看着林阆:“朕身体如何?”
“回陛下,再服两帖药便能大好。”林阆道。
燕云殊又问:“那朕今日能否出宫?”
林阆不解:“陛下为何要出宫?这初登基不过一月,难道陛下很是怀念宫外风景?为陛下龙体着想,还是在殿内静养为好。”
燕云殊如遭雷劈。
初登基不过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