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名侦探难得剖露的真心话,使阿砾怔然地望着身旁那张侧颜,年轻人俊秀的下颔线条绷得紧紧的。
“乱步……”
总感觉一时间内心被充盈了。
似乎是觉得话说不如行动、应该展现自己的觉悟,乱步气鼓鼓地站了起来。
“总之你们就给我等着吧!”
说完他就独自跑出了和室,奋力踏在地板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和室只剩下了阿砾与社长两父女在对视。
“爸爸应该不是反对我和乱步在一起的事情吧?我觉得乱步其实很可靠的,他……”
难得与养父敞开心窗谈论这份崭新的关系,阿砾试图为乱步说几句好话,可是社长却先一步善解人意地打断了她。
“我明白。”那位银发男子垂眸饮了口茶水,淡淡道:“我比谁都清楚乱步是个好孩子,正因我一路看着他长大。”
“他是还未懂得如何长大就被遗弃在孤独之中的天才。失去了双亲,被丢在一个莫名其妙到处都是敌意的社会里,遍寻不到方向,茫然无措地徘徊。我一度以为自己无法管控住他,但幸而你来了,一切都往美满的方向前进。”
“你们很相像,都是在孤独里一路走来的孩子。能够重聚正也说明,即便是神明也斩不断你们之间的缘线。”
“以后乱步,就要靠你多多担待了,砾。”
阿砾痴痴笑起来,双臂交叠在桌面朝他前倾了身子撒娇,“真是的,明明我才是爸爸的女儿诶,怎么说得你是站在乱步那一边的长辈一样。”
福泽谕吉柔和了眉眼,“当着乱步的面,我自然会有另一套说辞。这也是在考究自己女婿的品格,希望我终有一日能亲手把心爱的女儿交给他。”
阿砾笑容不由更加灿烂。
“但是爸爸,”她笑道,“无论如何,我们永远都是拆不散的一家人哦。”
所以,尽管她未来会跟乱步组成新的家庭,他们三个的关系也不会发生丝毫变化。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人是多余的,是他们在背地里互相扶持,才称作是家人。
被看破的福泽谕吉一愣,旋即无奈地垂首。
“说起来爸爸,你之前想要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些什么?”
趁现在得空,阿砾好奇地问起了一开始他进门的事情。
福泽谕吉沉吟道:“是关于动物园一事,当时那位名为鸣瓢的警官让我代为邀请你到他家中一叙,以此感谢上回的帮助。”
通过详细的了解,似乎是在之前的事里鸣瓢一时只顾得上安抚妻女,没来得及好好答谢他们的帮忙。毕竟要不是他们,有可能他的女儿就要出事了。二者都为人父,福泽谕吉自然也很理解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