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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耳畔吹起一阵轻妙的笛音,云白状的音雾化作陡峭的利刃,自女子皮囊之下划出一道光线,爆裂开来,无尽的黑发立刻像见不得光明的厉鬼,骤然畏缩化成灰烬。

女子惊声尖叫,被倾洒的光芒掩盖入尘。

没有打散的长发逃命般钻回地底,了无踪迹。

萧玉舟混乱的的视野里,顷刻多出两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各自风姿绰绰。

谢墩云悻悻收回步卅狂刀,对同样收敛玉屏笛的上官伊吹痞笑,“从未见过大人的援手出得如此迅捷,还说自己不认识这小子?”

上官伊吹不睬,仅对摇摇欲坠的萧玉舟淡道,“你,没那么虚弱吧。”

萧玉舟才惊觉自己失态,三魂七魄匆匆归神,双手拍拍衣衫间的皱纹。朝救命的二人连忙道谢。

上官伊吹才谢墩云继续散笑,“你瞧,这不就认识了吗?”笑靥随风,声音的余韵勾起旋儿,挂在萧玉舟的耳畔。

记忆深深处,竟十足得熟稔。

萧玉舟那一双惊魂落定的明亮眼睛,像被冥冥中吸引,略过痞子气十足的谢墩云,拐着弯儿,直飘去了上官伊吹帽沿底精巧圆润的下颌。

因死里逃生而激烈心跳,反复延续。

谢墩云步至萧玉舟的面前,勾着身姿,刻意割断了他探索的目光,从对方头顶捻住一块碎皮,指尖搓了搓,“绝对是真皮,弹性十足,宛如处|女,货真价实的。”

上官伊吹从不看萧玉舟一眼,只冷静道,“看来萧家店里卧虎藏龙,有人已经盯上这里了,眼下咱们得赶紧找到阿鸠,免得后患无穷。”

……

风大如雷,戚九假装闭了眼睛,等他把眼睛打开一条缝时,光明已经从世间消失。

唯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