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看他情绪很差,泽一这次没跟他撩闲,收了他的碗筷拿去洗:“反正其他碗我也洗了,不差这两三个。”
沈听澜点点头,这次他没跟泽一争——争什么?他哪有资格?卫立家的活儿是从来不缺人做的,让他做点家务,无非是给他一个留在这里的借口,现在好了,这个借口已经不需要了。
泽一洗了碗,从厨房拿了两个苹果,自己啃一个,还有一个留在桌子上,示意他吃,随后边吃苹果边去阳台上打电话去了。
沈听澜没有心情吃喝,盯着苹果看了一会儿,抱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他洗得很慢,洗完后把浴室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这才抱着脏衣服出了门。
时间将近十点,阳台已经空了,安全兄弟俩肯定是睡了,泽一估计在卧室里忙自己的事,估计也不会再出来,因为他晚饭吃得早,应该是早就洗漱完了。
沈听澜深深吸了口气,把脏衣服团成一团,放进了行李箱中,又拿出洗漱包,把浴室里的洗漱用品全部都收了回去,又去到阳台上,把几件晾着的衣服收下来,跟洗漱包一道放回了行李箱。
拎起重新鼓出来的行李箱,沈听澜走出了大门,尽量放轻了关门的声音。
锁上外面的铁网门,沈听澜将钥匙从锁孔中拔出来,紧紧捏在了手里。
钥匙上凹凸的齿硌得他手掌发疼,他的心也猛地感到了疼痛。
真想好好道别啊。
可他没有那么厚脸皮,明知道自己的出现会刺激到卫立,还要在临行前再刺对方一下。
就趁着大家没见面的时候走,这样最好了,卫立不用难受,自己也不会再尴尬着纠缠他把自己留下。
想到这里,沈听澜把钥匙好整以暇地收进怀中——这枚钥匙无法当面还了,到时候就邮寄吧。至于安全兄弟给的那些钱,到时候他转回去就是了。
沈听澜拖着行李箱,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虽然没有目的,但他的逻辑还在,晚上十点多,已经逼近了学生宿舍门禁的时间,夜市即将收摊。他为了避免和卫立撞个正着,干脆走了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