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绕开了。
倒是跟在身后的梁谓,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买光了那个小女孩所有的花,让她赶紧回家。
梁谓可能是闲的,一路都跟着赵无眠,喋喋不休地问他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赵无眠却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他像个被纵的僵尸,一步步地向前走,莫名其妙又走进了洋洋得意羊蝎子火锅店。
梁谓不知何时不见了。
赵无眠也没什么反应,他呆呆地跟前台说,“一个人。”
“一个人?”前台服务员认识他,“你不是下午才来过吗?跟你朋友一起?”
“我饿了。”
赵无眠说。
这会儿已经是快打烊的时候,一个火锅店安静得像西餐店。
赵无眠一个人吃了一锅羊蝎子,点了一壶根本不在他酒量范围内的酒。
他想起几个月前,在过去的那个初夏,他也曾经在某一天吃了两顿羊蝎子。
而今初夏已成凛冬,羊蝎子还是那个羊蝎子,人却不再。
这一刻,赵无眠恍惚感觉自己毕业了。
他不会离开a大,不会离开中文系,不会离开食堂和羊蝎子,甚至不会离开很多的老师和同学。
但他就是毕业了。
他失去了只有年少时才会毫无保留不计代价去爱的人,他也告别了只有青春年代才能有的志趣相投毫无利益的朋友。
他一个人举起酒杯,“毕业快乐。”
生命原是一壶煮沸的烈酒,一口下去火辣辣的千滋百味,令人飞蛾扑火欲罢不能。
却被青春的自己疯狂地挥洒了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