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oga无助地向毕方飘了过来。他已经是倒立的姿态了。周围的alha们笑得很大声。
阿依达飘到了毕方身前。他戴了护颈,但那条护颈有点儿旧了,非常淡的信息素气味拂过毕方的鼻尖——有点像青杏子。毕方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扶正,然后轻盈地飘开了。
无聊的课程很快结束。毕方看见老师在训斥阿依达:“你应该在短裤的裤腿上绑固定带!”
“我有绑,它脱落了……”
“那就停下了再绑一次!”
“可您说过中途不能离开……”
毕方向外走去。快要抵达走廊尽头的时候,他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和自己一样有着红色头发的少年也正远远望着自己。看见毕方回头,他冲毕方行了一礼——是表达谢意的意思。
毕方没有理会,离开了那里。
那是他记忆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少年。
阿依达在不久之后就死了。
死在图书室的角落里。尸体是清早被发现的,身上布满了体液和伤痕。有人绑住了他的手脚和嘴,使得他不能离开和求救。不过即便是可以求救,他仍然活不下来。
他死于重复强制标记造成的器官衰竭。
很多事毕方都是通过新闻知道的。他知道了当时在场的alha至少有六个,知道少年死前曾相当顽强地挣扎过。
图书室里青杏子的味道很久都没有散去,不管喷了多少清洁剂。
微小的信息素分子渗入到了每一个角落。一个oga在短时间内释放了自己一生的信息素,单凭清洁剂和空气循环系统是没办法让这些痕迹快速而彻底地消失的。
阿依达出身平民。调查甚至都没有开始就结束了。知名的高级公学总会为了维护声誉做出一些掩饰。这件事本来确实也可以轻易被掩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