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则变,变则通,无外乎如是也!
不多时,几个身穿丝绸大褂,面容富态和善的人谦恭推让的走进了曹家,尽管他们几人在外面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他们心里却清楚自己在曹家狗屁都不是。
眼前的曹鼎蛟就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也不愿意得罪,所以这几个商人都显得有些拘谨,并且一方面还要向曹鼎蛟释放他们的善意。
所以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
曹鼎蛟直接开口说道:
“实不相瞒,各位可知道朝廷已经打算废除盐政了么?届时朝廷会取缔各地的盐政部门,取消对于盐税的管理,全面向民间开放制盐技术。”
“咝!!!!”
“这,这怎么可能,这万万使不得。”
“取消盐政,让百姓免费吃盐?这怎么能成啊,我们…不,那朝廷要蒙受多大的损失啊?”
这几个大商人都被吓得面目失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曹鼎蛟开口就是要取消盐政,那他们这些人吃什么去啊?
“为何不废除?你们真的本官是好欺负不成?现在在大明朝每年销售的私盐官官盐加起来至少有将近三千万两银子。
可是到达朝廷手上的银子有多少呢?想必你们心里面都有一杆秤,每个人都是明明白白的。
那本官就清楚的告诉你们,大明朝到手的银子每年只有区区不到百万两银子。
其中还有不少火耗归公,中饱私囊,这点银子我们大明还是看不上的,几十万两银子又能干什么事?
不如博取个好名声,让天底下的百姓都记着我们大明的好,天下归心,才能让万民知道我们大明的好。
只要这禁令一下,所有人都可以私自去贩卖食盐,所有人都可以去熬制食盐,这天底下的盐价自然会降下来,大明的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曹鼎蛟脸上露出了悲天悯人的表情,甚至是不漏痕迹的擦了一下眼眶中并不存在的鳄鱼眼泪。
晋商和徽商都做得很过分,盐商和漕运这边都烂得很彻底了。
根本原因就是收不上税,其中不少事都是东林君子干的,这个烂摊子谁也没辙,曹鼎蛟也不想去收拾这个屎尿摊子,他决定直接把锅砸了,大家都不要吃饭,百姓得利,记着朝廷的好。
岂不是美哉?
天启四年阉党得势之前,边军因为饷银不足而闹事的事情就有多起,可见东林诸公也不是什么清廉君子,天启初年有朝臣议复起东林旧人,大有不用则满朝愤懑之势,其中代表人物李三才当过漕运总督,还传过力抗税使的佳话,不过大家都知道了,他的家产有四百多万两。
李自成号称搜出了七千万两白银,可有用吗?天下无人耕种,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由于大明朝一直没有进行财政改革,没有成为银本位财政系统。导致了金银大量流入,反而实物大量不足。东林党清谈误国,修生祠,包美女,钱都给用了,地方为之一空。
还有搜刮到大量银子,不是帝国的出路,朝廷每多搜刮一两银子,可能就少一块田耕种,长此以往,积弊会越来越深。
平辽饷害了多少人?又让多少大明的百姓彻底的对大明死心了?魏忠贤在的时候可没听说过边军抱怨过缺饷的事情,可他一死辽东就乱了套了。
曹鼎蛟也知道,不是说魏忠贤有多么好,只是东林党比他烂的更彻底,若是魏忠贤这种宦官在至少可以让大明保持平衡,让大明处于一种三足鼎立的状态。
朝政弊端,首推财政,政府要收粮食,是谁在隐瞒田地避税?是谁在阻碍收商税盐税矿税?东林党口号喊的震天响,谋求的只是士绅、商人的利益,国事有什么值得操心的?
几大盐商都是慌了神,尽管他们的潜意识告诉自己,朝廷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盐税,可是他们设身处地的把此事放在自己身上着想,就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盐税能被收上来的实在是太少了,大部分都是走私的私盐,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可朝廷却只能在旁边看着他们吃肉,朝廷肯定会不满意啊。
明朝盐税是仅次于田赋的第二大项国家财政坐享垄断仍亏损,朝廷怎么可能会乐意呢?
山西晋商乔友同脸色惨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