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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寂静,月色朦胧,其实看不清什么。但陆念却莫名觉得,那几道伤口狰狞地可怕,呲牙咧嘴地吞掉了柏炀的六年。

陆念深吸了几口气,然后举起手,用指腹轻轻去触摸柏炀身上的伤、他嘴唇动动,却罕见地说不出什么。

尽管柏炀的语言足够写实,他的共情能力也很强,但他还是无法想象那六年,柏炀的经历。

柏炀垂眼看着陆念,心思空前活跃,他想说,“陆念,你知道我在最后一刻想到的是什么吗?”但话到嘴边,他还是刹住了车,只是问,“那你呢,我走后,你都在做什么?”

陆念的手一顿。柏炀在祖国某处边疆,用年轻的血肉保家卫国时,他在做什么?他为了那点情情爱爱,在商场摸爬滚打,学着虚与委蛇。和柏炀做得事儿相比,他做得实在是不值一提。

更何况,他做这一切的初衷,看似是接近贺暮,实则是为了离柏炀近点,这在柏炀的三观里是“心术不正”的。

陆念把头从柏炀肩上抬起,又收回抚摸柏炀伤口的手,转头去看风景,“读书然后参加工作。”

柏炀低了下头,再次提出心里一直的困惑,“那为什么转专业?”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坚持于这个问题。可冥冥之中,他就觉得,这背后的原因,肯定和自己有关系。不然没法解释,陆念那么喜欢电影的一个人,会在他进部队后,突然转专业,放弃电影,毕业后又偏偏进入柏氏。

世界上没有这么蹊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