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玉没有回答,只将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膝盖上。

第67章 分别 “怀川,等我回来娶你。”……

翌日,江砚祈穿甲配刀,临走时岑乐沂递给他一盒冰好的果子,叫他带着路上吃,他没有接,只叉了块桃瓣。甜美的果汁在唇间炸开,岑乐沂担忧的眼神怎么遮也掩不完全,他将签子扔回盒子里,笑着说:“老实点,回来考你武功。”

岑乐沂没回答,掏出东西来,说:“我娘求的平安福,你带上。”

江砚祈想说他从来不信这个,但一切的玩笑话都拜在岑乐沂轻颤的手指间,他爽快地接过,顺手将岑乐沂停在半空的手拍了下去,说:“替我谢谢伯母,走了!”

山河扬蹄绽开一地的土尘,岑乐沂没掩面,闷咳间被人打了脑袋,他侧目,瞧见墨余疾驰而去。他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盒子里的果子还散发着清凉的甜香,他叉起一块桃瓣,被冰得牙齿泛酸。

陈烨也在府门前站定,转身时朝他说:“世子,别站着耗时间,你师傅走之前把你托付给我了,回去练武吧!”

“走了也不给我偷懒的机会。”岑乐沂又吃了一小块果子,哼哼唧唧地回了头,却瞧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他看着眼熟,拎着盒子走了过去,敲开窗门一瞧,萧嘉昱正在画画,还是匹马。

他问:“这是什么马?”

“是方才小郡王座下的那匹马,不过我画不出三分。”萧嘉昱懊恼地挡住画,又转头跟他解释,“我是来请教四皇兄课业的。”

“那你可真胆大,我都不敢单独跟他说话。”岑乐沂装怪吓他,“他会吃人。”

“不会的,以前我遇见四皇兄,他虽不笑,却也没吃我,何况我还带了母妃做的糕点,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四皇兄会留情面的。”萧嘉昱老成地告诫岑乐沂,“表哥,是你太胆小了。”

“是你太胆大了!”岑乐沂揉他的脸,过瘾后才对着他露出两排白牙,“但你来的不巧,我猜你的四皇兄今日心情奇差,何况他一早就没影了。”

城墙门缓慢又沉重地关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江砚祈勒紧缰绳,转头仰望那高高在上的城墙,此时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萧怀川。当年容妃娘娘在东城门决绝赴死,那地方是萧怀川的“坟墓”,是萧怀川害怕又忌惮的噩梦之源。昨夜他们抵死缠绵,气喘吁吁之时他无暇分神,奄奄一息之时他纠结不定——他想让萧怀川来送他,哪怕只是远远一眼。可他犹豫不定,甚至开始惧怕,哪怕他要出的不是鲜血满地的东城门,而是无辜的西城门。

他不敢,依旧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