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紧身薄衫,从头到尾猛地寒颤。

第39章 皇兄 “他是夜间的风,我是天上的月。……

肃国公府。

江裕走进房间时,岑乐沂刚刚醒来,正躺在床上、看着自己那双被包得严严实实的猪蹄子出神。方才底下的人来报了“小郡王生命无忧,正在修养”的消息,来的是易安院中的桑榆,说的话他自然信,因此稍微宽慰了些,没再躲在被子里哭了,改为发呆。

“想什么呢?”

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又重又沉,像是故意吓他似的,还真把他吓回神了。

“江叔。”岑乐沂想起身,被江裕摁住了,他也没再勉强,“您不在府里看着易安,怎么跑这儿来了?”

“那小子皮厚,心也定,不需要我照看,倒是你啊!”江裕替他掖了掖被子,取笑道,“这回吓尿了没?”

“没!”岑乐沂不高兴地道,“我哪有那么怂嘛!我是很害怕,但那种害怕挺复杂的,我怕死,也怕易安死,更怕易安死在我前头……我怕好多好多,身上也疼,特别是易安踹我那一脚,差点让我只剩下半边屁股了,但我没尿!”

江裕闻言笑了两声,说:“我刚才问了你的伤,没什么打紧的,结痂掉疤之前别出去喝花酒就行了。”

“我以后不去了!”岑乐沂看着他,又觉得鼻子开始发堵了,他说,“江叔,我觉得我长大了。”

江裕看着他,没说话,于是他继续道:“这话我没跟爹说,他肯定不信我,觉得我是怕得慌,跟他撒娇,但是我要跟您说啊!江叔,易安就要死了,我却躲在石头后面,腿脚都僵成了石头,连爬过去的力气都没有。您说,易安会不会嫌弃我,他会不会觉得我贪生怕死啊?”

“怎会?你比他小,又没有抵抗的实力,他是在保护弟弟,保护朋友。”江裕沉声道,“何况你本就是受了他的牵连,若真要说对不起,该是他对你说,我对你说。”

岑乐沂急了,忙起身道:“说什么牵不牵连,若不是我叫他去骄尧山,他也没有牵连我的机会啊!”

“你小子就会讲歪理!”江裕摁住他的脑门,把他按了回去,“这句话来的正好,我倒要问你,为何要去骄尧山?”

岑乐沂说:“我也是听说那山底下风景好,想着无聊才叫易安一起去玩,哪里知道底下有那么多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