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跟小孩儿计较什么呢?

江砚祈叹了口气,解释道:“不是警告,是提醒。你这么想:你姑姑和你表哥,一位是中宫国母,一位是东宫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他二位这些年来有欺负过萧慎玉吗?”

“这个倒没有。”岑乐沂摸了摸下巴,得意地说,“但这是我们家的好德行,我爹说了:莫媚人尊贵,莫欺人穷贱。”

江砚祈点头道:“所以啊,你就把这话听进去,何况人家跟你无冤无仇,你欺负人家做什么?”

“你少训我,说得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一样?”岑乐沂不满地瞪他,又哼哼唧唧地道,“我听你的就是了,以后只要他不惹我,我都不欺负他,见着他也给他行礼问好,成吗?”

“好。”江砚祈给他斟酒,笑眯眯地道,“来,世子爷,小的敬您一杯。”

屋外的丝竹声缠绵悱恻,女子娇软的歌声朦胧不清地传入窗中,已然是酒过三巡。

岑乐沂已经趴在了江砚祈脚边,人事不省地睡过去了。江砚祈踢了他一下,他就嘟囔一声,又翻了个面,睡得微酣。

江砚祈笑了一声,将酒壶里最后一点酒倒进了嘴里,晶莹的酒水珠子从他唇边落下,一路淌过突兀的喉结,没入了衣领之中。

喝酒烧胃,不知什么时候,江砚祈的外衫已经被耍酒疯的岑乐沂扒开,皱皱巴巴地挂在他肩上,中衣领口大敞,上面还留着个爪印,那水珠就顺着往里摸,也不知要摸到何处去。

墨余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态。

江砚祈听见动静,半晌没听见他出声,不禁眯了眯眼,道:“看呆了?琢磨什么念头呢!”

他一眯眼,这风流就变成了风情,若是有红着脸偷偷看他的人,此时也得被这难得的风情迷了眼,浑了心,不怕死不怕疼地往他怀里凑,再秉持着“牡丹身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情操伸手去抚他的下巴,娇嗔着叫他“爷”,再叹息着去亲他。

好在我是个正人君子。墨余如此想道。

他走上前去,贴心地替江砚祈将衣衫理好,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再定睛一看——还是那幅姿态。他叹了口气,先说了句“冒犯”,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根锦帕,将江砚祈的眼睛蒙上了。

这下可好,纵然是醉玉颓山,风情万般只得让这帕子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