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热情似火,芳香浓郁,让江砚祈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他搓了搓鼻子,突然想起了那天抱萧慎玉的时候,对方身上透出的味道——乍一闻好似是檀香,可过了一会儿,再去回想,停留在鼻尖的就变成了一缕清幽的香气。
和他那个人一样,表面是尊平淡温和的活佛,对谁都生不起脾气,实则藏着让人防不胜防的危险,骨子里住着的是九泉杀神。
两人被簇拥着上了楼,姑娘们温酒的温酒,抚琴的抚琴,咿咿呀呀地开始唱起了小曲,没叫江砚祈有再胡思乱想的心思。
“诶,咱先喝一杯!”岑乐沂给他斟酒,自顾自地碰了一杯,酒香裹腹后才啧啧嘴巴,“好久没出来玩了,我爹前脚刚进宫,我后脚就溜出来了。”
江砚祈随口道:“这个点,你爹进宫去做什么?”
“我猜是为了姑姑的寿辰吧?国母寿辰,必得大办,听说表哥也进宫去了。”岑乐沂看了他一眼,放下空酒杯,“就在月中,没几日了,到时候我来找你,咱俩一起入宫吃酒去,免得我爹又在路上训我。”
“成。”江砚祈面上笑呵呵的,心里却跳了一下。如果他记得不错,在原话本中,皇后寿辰之日,萧慎玉可是受了好大的委屈,还被皇帝当着群臣的面罚了杖责,再一次沦为笑柄,然后已经黑得快透了的萧慎玉就把刀挥向了第二个人。
江砚祈灌了口酒,他并不想阻止萧慎玉复仇,人家自己受了苦,自己选择后路,他没资格插手,可是巧就巧在这里头还有岑乐沂的事儿。
岑乐沂是谁?
是“江砚祈”的狐朋狗友、一丘貉友,最贴心的小伙伴。他俩从小一起长大,穿过一条裤子,被俩人的爹一起骂,岑乐沂还曾经当着众人的面放话说——“我和易安是亲兄弟”。
在话本中,他记得萧慎玉看在皇后和太子的份上并没有对岑乐沂动手,而是毫不讲理地将怒气牵连到了已经被他弄死的“江砚祈”身上,然后再一次像蜀国公主案一样,算计了他爹江郡王。
不管萧慎玉这一出是单纯地为了泄愤,还是为了借机不让皇帝好过,算计整个大周局势,如果他不想办法把岑乐沂摘出去,那这泥坑,郡王府是淌不过去了。
江砚祈正琢磨着,就被岑乐沂一脚踢在了腿上。
“瞅瞅你这失魂落魄的样,不就是单相思吗?”岑乐沂吆喝了一声,“姑娘们,都给你们小郡王支支招,看他可怜兮兮的,快帮帮他。”
“哎哟,小郡王,别皱着眉让我们心疼。”一个大胆些的姑娘在江砚祈身边跪坐下来,一边替他斟酒,一边娇笑道,“小郡王,您看上了哪样的?奴家给您支招。”
“哪样的?”江砚祈想了想,“一只长得像兔子的狼,看起来柔弱好欺,但你摸他一把,他就要咬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