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玉看着他,好半晌才道:“行了,还哭上了,大姑娘都没你矫情。给你银子,出去买根糖葫芦吃。”

“我才不吃!”纾俞哼唧着起身,正想说话——一道莫名熟悉的、偷偷摸摸的踩点声又半响不响地传进了耳里,他赶忙抹了把脸,推门出去,果然瞧见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从院墙上跳进来。

为首那人还啧了一声:“见个人还得翻|墙,麻烦死了。”

敢情您还挺委屈?纾俞木然地看着两人,道:“二位贵客,真是有失远迎啊!”

江砚祈嘻嘻道:“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啊?熟门熟路的,我们自己就来了,不讲究这些虚礼。”

可别气人了!

墨余是真怕他家爷被打死,忙咳了一声,道:“我家爷,不是,我家少爷听说王爷受了伤,特意带着上好的药材过来探望探望,不知王爷方便否?”

纾俞掀了掀眼皮,说:“不方——”

“纾俞,让客人进来。”

萧慎玉都放了话,纾俞哪敢质疑,瞬间变换神态,恭敬地将一脸“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见我”的小郡王放进去了。

江砚祈进去便看见萧慎玉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一只烛灯,映衬着他那张本就苍白的脸色和幽然平淡的眼睛,江砚祈蓦然产生一种自己身处九幽地狱的错觉。

他莫名觉得浑身发毛,面上却不显端倪,走过去落座道:“王爷,还疼吗?”

“尚可。”萧慎玉感激地看着他,“今日多谢小郡王巧计。”

“您别这么说,我听着怪别扭的。”江砚祈毫不做作地、自然地咳了一声,“我是真想救你,可这次我爹的话我也是真的记在心里了,那一棍子实在是太疼了!王爷您是没见着,大臂那么粗,一棍子下来,那声音震得我耳朵都聋了!”

他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被打过的地方,又道:“就是这一棍子的威力太大,我把我爹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您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您对我有恩,我以后不能欺负你,可是咱们处境都特殊,若是走得太近,会连累您,所以今儿看见您被萧瑛那犊子欺负,我就想救您,但也不好明说,只得演了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