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太监刘全朝他敷衍地行了个礼,说:“王爷,咱家是替皇上来问话的。”

萧慎玉恭谨地起身,说:“请公公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半分欺瞒。”

刘全见状心里划过轻蔑,眼睛却光明正大地在萧慎玉脸上流连着不走,问:“陛下问王爷:昨日午时三刻左右,您在哪?”

“午时三刻?”萧慎玉认真回顾,说,“我应该是在三春酒楼。”

“哦?”刘全不曾想这里头还真有点东西,当即便问,“王爷去酒楼做什么?可遇见了什么人?”

萧慎玉说:“我在家里无事,和纾俞出门逛逛,顺便去买些米酒。哦,对了,当时我进门的时候还遇见了江小郡王,后来我在柜台等掌柜的装酒,见江小郡王又下了楼,听他和随从说好像是要去跑马,小郡王好像还骂了一句,说程小侯爷没意思,都不同他一道去玩。”

“程小侯爷?”刘全问,“可是远安侯府的程尧?”

萧慎玉点头:“正是。”

“那王爷可还记得小郡王进门和出去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辰?”

萧慎玉想了想:“约莫是午时三刻进的门,出门的时间也不过半刻钟不到。”

刘全闻言心里掂量了一下,他笑了一声:“陛下的话,咱家已经问完了,打扰王爷,咱家就先退下了。”

萧慎玉虽不明就里,但还是客气道:“劳烦公公跑这一趟,辛苦了。”

他这客气的态度落在刘全眼里便是巴结和示弱,刘全心里更是不屑,却又多了分异样的怜惜,他恋恋不舍地将眼神从萧慎玉脸上收回,说了句客套话,便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待一行人走后,纾俞关了院门,呸道:“没根的杂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在您面前称‘咱家’便罢,狗眼都他娘管不住!”

“他自个儿管不住,你就费费心,寻个机会替他管教。”萧慎玉面色平静地落了座。

“我知道,一定让他后悔今儿乱看了地方。”纾俞走过去,着实不解,“主子,您怎么就改变主意,替那小郡王作证了?咱们火也点了,风也吹了,三春酒楼也打点好了,您还就不下手了?哪有杀人又救人的道理,难不成真被小郡王准备的礼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