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喝口茶吧!”太子递了热茶,温声道,“蜀国刚没了公主,那使臣怎么也洗脱不了看顾不周之罪,他心里又怕又急,知道自己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只能求父皇替他讨个公道,回国后才能周转一二,因此难免聒噪了些,父皇听过便罢,不必放在心上。”

太子说话如君子抚琴奏小桥流水,娓娓道来,使人如沐春风,建宁帝只觉春风拂面,生疼的脑子也舒缓了几分,当即拍了拍太子的手,感慨道:“朕的这几个儿子中,只有太子最让朕放心。”

太子只笑了笑,安静地侍奉于侧。

不一会儿,魏公公便轻步进来,告诉建宁帝:小郡王来了。

“啪!”

建宁帝重重地将茶杯放在一旁的桌上,说:“叫他滚进来!”

江砚祈自知惹了事,把牢骚在路上就发了个遍,此时倒比以往乖觉不少,滚近了便给建宁帝磕了个头,恭恭敬敬地道:“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万岁;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现在倒知道懂规矩了?”建宁帝冷哼,“来的路上,魏德应该把事情都给你说过了吧?易安,你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以前你闹腾,朕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再严重也只是说教几句,却不曾想果然是太放纵了你,你竟敢犯下如此重罪!”

“陛下,我冤枉!”江砚祈又给他磕了个头,快速说,“那公主真不是我欺负的,说句实话,那公主姿色也一般,还没我好看,我又不是猪油蒙了心,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强迫她?睡她还不如睡自己呢!”

“住嘴!人家都死了,你留点口德吧!”建宁帝瞪他,又叹了口气,说,“朕也不愿意相信,但人证物证俱在,哪是你能抵赖的?”

建宁帝挥手,一旁的宫人端着托盘走到江砚祈身边,将托盘放下,又揭开了盖子。建宁帝说:“瞧瞧,这不是是你们江家的祖传玉佩?上面还留着你爹之前不小心磕出的印子呢!”

江砚祈拿起看了一眼,说:“这的确是真玉佩不错,也是我们江家的独一份不错,但肯定是哪家的王八蛋顺走了,又陷害我!陛下,您说我不成器,我认;您骂我是个孽障玩意儿,我也认;但这种死了要被我们江家祖宗乱棍再打死一遍、下了地狱要被割掉作案工具的罪孽,我不认!”

“你!”建宁帝被他这无耻话语气得直咳嗽,怒道,“你还是有自知之明,你就是个孽障玩意儿!物证是死的,你不认,那活的人证,你认不认?把人证带上来!”

“是。”魏公公连忙去外头传唤,不多时便领了人进来,朝江砚祈道,“小郡王,您抬眼瞧好了,这可是您的贴身随从?”

魏公公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短打的年轻男人,闻言浑身一哆嗦,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朝江砚祈磕头:“大少爷,小的对不住您,大少爷,您记恨小的,小的任您打杀,但是……但是小的不能没有良心啊!您——啊!”

江砚祈起身就是一脚,怒道:“少他娘的放屁!你跟着老子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在大街上摸人家姑娘小腰的时候怎么不说良心?打骂七旬老汉的时候怎么不说良心?偏偏现在凭着空口白牙诬赖你主子的时候说良心,我看你是在粪池里游了一遭,恶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