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就用这幅面目冰冷地注视越族祭司,声音沙哑低沉而有力。
他说:“本王乃大楚永安王萧淮安,今在此向诸天神佛立下重誓,倘若侥幸不死,来日必当灭越族全族,带领铁蹄踏平越族领土,让这世上再无一个越人。如违此誓,萧淮安当死无葬身之地。”
祭司用力握紧权杖,萧淮安的一字一句像是最恶毒的诅咒,她心知此时他说再多不过都是过过嘴瘾罢了,哪里有翻盘的机会,但还是心中惊骇。
明明隔得那么远,但她就觉得萧淮安冰冷的像是看着死人一样的目光就在眼前,她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大声地命令拿着火把的越族人。
“点火!烧死他们!”
跪着的越族人都抬起了头,兴奋地看着拿着火把的越族人上前,嘴中发出激动地声音。
火把点燃了台子下的草堆,浓烟和火烧的味道上升,火苗快速地向上吞噬。
热意缓缓上升,死亡的威胁渐渐逼近。
白夭反而异常的平静,他想也许是刚刚霸气的萧淮安让他有了赴死的勇气,也或许是能和心上人一起死,让他安心。
他缓缓闭上眼,松了一口气般,头向后靠,倚在木头上,轻声地问:“爷,我们就要死了,是吗。被火烧死,疼吗?”
萧淮安也将头靠在木头上,黑眸中倒映着上方一小片没被茂密树叶遮住的蓝白,他声音轻柔宠溺。
“夭夭,再叫我一声珺竹吧。”
珺竹。
白夭忽然就想到了,第一次萧淮安教他写字,教会他的两个字就是珺竹,然后就诳他叫了他的字。
他笑了,春暖花开,珍惜地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过了一遍,然后轻轻念出。
“珺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