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东厂,由于李牧在设立的时候,就没打算把锦衣卫与之混为一谈,所以东厂里头没有锦衣卫充任。主要的位置,都是出自宫中,基本上不是高公公的干儿子,就是他的干孙子。而番子则什么人都有,有的是江湖中的亡命,也有原本是长安街上的泼皮无赖,巴结上了东厂的关系,认了高公公的干儿子或者干孙子做干爹干爷,随着队伍的扩大,如今也都成了档头了。
这位伪装成老头的大汉,就曾经是长安西市的一个泼皮。名叫赵三娃,他与人斗殴犯了事情,是东厂的人保出来的。随后认了干爹,做了东厂的番子。几个月前,他被派到洛阳。齐州的事情发生之后,第一时间接到调令,来到了反迹还未露的齐州城。
高公公在李世民面前说的消息,大半都是从他这里出去的。人很精明,也很能干,就是易容术不太高明,好在他换身份换得勤快,没有一日是重样的,李佑这边,又太疏忽情报工作,目前为止,都还安全。
赵三娃听着脚步声,俩人已经走了一个,凑到边儿上偷瞄了一眼,剩下的那个,正在墙根撒尿。他眼珠转了转,悄悄摸了上去。可怜的江兵槽,跟同僚唠了个闹心,撒尿没撒到一半儿,就被身后一个手刀切晕了,昏迷之中后半截尿,全都尿到了裤裆里。
赵三娃把人拖到了拐角,打开挑的篮子的盖,把江真塞了进去,一些破菜叶子,盖在他的脑袋上,又捡了一块儿石头当配重,忽闪忽闪的把人扛到了数百米外,一家宅子的后门。
一长两短地敲门,门打里头开了,赵三娃左右瞅了瞅,没见着尾巴跟着,快步走了进去。
……
江真是被一盆水泼醒的,眼下已经是入冬了,这一盆凉水下去,立刻就打哆嗦了。这也有好处,至少裤裆里分不清是尿还是水了,免去了一些尴尬。
江真识趣地没有大叫,他谨慎地看向周围。想要找到此间主事儿的人,方才他被打晕的时候,根本没看到袭击者的脸,没有任何信息可供判断,正在他心慌之际,就听一个声音传过来:“别乱寻摸了,本侯在这儿呢。”
江真循着声音看过去,登时又惊又喜。竞得是他没想到会在齐州城里看到李牧,喜的是,方才王将军想的事情,自己可能有机会做到了。
“拜见侯爷!”江真身上没有镣铐,看到李牧的瞬间就跪拜了下去。
李牧乐了,道:“不敢当啊,你是大齐国的尚书,我是大唐国的侯爷,咱俩品级相当,你跪我做什么?两国邦交嘛,哈哈……”说着,他自己都乐了,江真更是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才道:“侯爷莫要取笑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就是小孩过家家——”
“唉,也不能这么说。”李牧拍了拍江真的肩膀,道:“怎么说,也是造反,陛下还是要有所表态的,朝廷也是要有所表态的。这不,把本侯火速地派过来了嘛。”李牧招了下手,示意给江真个座儿,有人给他搬来了凳子,江真不敢坐下,在李牧的要求下,才勉强坐了半个屁股。
“我的人听到了你的话,怎么着,不跟着造反了?”
“侯爷!”江真又跪了下去,叫起了撞天屈:“下官从来都没想过要造反呐!下官是大唐的官吏,生是大唐人,死是大唐鬼!只是迫于齐王的威胁,家人老小又都在齐州城内,不得不表面服从,还请侯爷明察!”
“早就明察过了。”李牧瞅着江真道:“否则你怎么会囫囵个的出现在本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