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眯起了眼睛,道:“我这个人呐,胡言乱语惯了。真真假假也就那么回事儿,您要相信我的人品,还是真话时候多,假话时候少。”
房玄龄抿嘴不语,忽然也笑了,道:“老了啊,老了!后生可畏吾衰矣!”
说罢,俩人齐声大笑,笑过之后,一齐喝茶,颇有几分默契的样子。
……
从梁国公府出来,房遗爱背了一个包袱,里头是换洗的新衣裳。走出坊门口,房遗爱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多谢了。”
李牧回头瞅了眼,道:“谢什么?”
“我娘她……对不住了。”
李牧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妇道人家,想法多一点,也是正常的。你见过我老丈人么?他以前——哎呀,罢了罢了,不嚼舌根了。总之这回我把你救出来了,你就好好去做事情。我还没问你啊,人你招得怎么样了?可别一个人没招到,我可丢不起人。”
“人都找的差不多了,平日里我的那些玩伴——”房遗爱瞅了眼李思文,声音低了一点,道:“李思文也都认得,都是熟人。”
李思文一愣,旋即明白,大怒道:“大哥,我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了。他们都是我的仇人,我在长安时,他们都揍我!”
没等李牧说话,独孤九接过了话去,冷冷道:“挨揍了还这么大声,我要是你,我就不提,没脸!”
“我干嘛不提啊!”李思文理直气壮道:“当时我一个人,跟他们一群人打,我能不挨揍吗?我当时要是有我大哥,大哥再带着大个儿,还有你,咱们四个一起上,挨揍的就是他们了!”
独孤九翻了个大白眼,道:“我可不跟你们这些小孩动手!”
“嗨呀,你说谁是小孩,我比你还大一岁呢!”
房遗爱赶紧拉着李思文,道:“小点声,你打不过他,心里没数么?”
“我、我我……”李思文嘴巴嚅嗫了几下,还是识相地闭上了,确实打不过,嘴巴再硬也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