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白眸子含着疑惑。
“下个月有画展。国家画院的。”
舒予白眼帘微垂,纤长的睫毛一根一根翘起,展厅的灯光下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她在沉思。
这么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再看吧。”
手出了问题,画画的时候,关节一用力就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这倒是小事;最关键的是,她怯了。
她怕。
怕自己的画上不来台面,入不了展,那过去的一切都犹如自欺欺人的美梦,很脆弱,只要一个轻微的否定,霎那间就支离破碎。
“为什么不去?”萧衣轻声道:“我只觉着可惜,你画的明明那么好。”
舒予白没答,只瞧着她。
心里说,那是以前,不是现在。
片刻,手机叮了一声,萧衣给她发来定位。
“这是我在北京的画室,要是有空,过来玩。”
她眸子含着笑,咖色的瞳仁很温和。
·
到家时,窗外已经黑沉沉的了。
家里开着灯,玻璃窗上的雾被灯光照亮,像镶满细钻。
舒予白捏着钥匙开了门,低头,把发丝别在耳后,换好鞋,一面上楼一面道:“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