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宰有心了!”
嬴冲驻足笑了笑,伸手将皇甫射扶起道:“也是右少宰近年主掌苑马寺政绩卓著,清廉有德,才有今日这样的机会。也望右少宰,日后勿负陛下与本王所望,能为朝廷简拔良才。”
——吏部在古时被称为天官,故而世人也将吏部尚书称为太宰,而左右侍郎,则名为少宰。故而此时嬴冲,以右少宰称之。
皇甫射明悟其意,这是指点他上任之后,仍需谨守操行。当下容颜一肃,再次躬身一礼:“殿下之言,皇甫射已谨记。必定克勤克俭,绝不负殿下之望!”
口中却绝不提天圣帝,只以嬴冲为举主。今日他能迁任吏部右侍郎,也确是武安郡王一手为之。
嬴冲无奈,只能任之由之。这举主之制,在大秦流毒已非一日,便是他也无可奈何。
而其余诸人,则更不以为意。嬴长安更神情兴奋道:“为安石公回朝之事,朝中争论数月而不能决,北地赈灾诸事,亦因此迁延阻滞。可如今郡王殿下入朝,却都一言而定,可谓是尽显我北地世族声威!”
嬴冲微笑,此事他也颇为得意,不过却并未忘形:“此为长史之功!出此良策,居功至伟。”
谢安一笑,朝嬴冲一礼,以示不敢当。而周围诸人则是高声赞誉,兴高采烈。
在嬴氏宗党中,他这个出身南方士族的王府长史,一直都是格格不入。直至此刻,才总算融入其中。
“可笑那叶宏博,真不知吃了什么药。敢与殿下为敌。”
此时后方,又有一人冷笑:“真是螳臂当车,自取其辱!”
说到叶宏博,皇甫射又神色微动:“殿下,那叶宏博门下之人,可要下官——”
他言语未尽,嬴冲却已明知其意,微一摇头:“此事无需太放在心上,只需本王在朝一日,他就一日不能回京!”
他说这句话,并未刻意收声。周围听闻之人,或是心领神会,或是凛然生畏。
叶宏博此时就在不远处,那本就苍白的脸上,又显出了一层青意。
嬴冲却毫不在乎:“吾等在朝为官,收取民脂民禄,当以克己奉公为上。党同伐异,不得已而为之,绝不可为些许私怨而排除异己。日后右少宰秉公行事就可,有才有德者,可以照常任用升迁,而如见无才无德之辈,也不能让这等人窃居权柄,祸乱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