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乌云恒闻言,不禁哑然的张了张嘴,亦无话可说。
嬴冲接着却是毫不以为意的,拂了拂袖:“既未有怠政之意,为何朝中政务,会堆积至此等境地?若是因人力不足,不正该将安石公,早日召归,回朝理政?你们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岂非胡搅蛮缠?”
大理寺卿裴照面色阴沉,亦上前奏道:“然则此番秦魏边境风波,也需重臣坐镇处置调解。否则如那大魏生变,兴师问罪,我朝该如何是好?”
“兴师问罪?他们敢?”
嬴冲猛然驻剑于地,怒目瞪视:“魏国君臣如敢生事!本王愿提百万军,为陛下踏平魏都!”
裴照瞳孔一缩,看向那弧形的剑鞘。想到这竟然是离别钩——
而殿中诸臣,则是寂静无声。甭管做不做得到,可这位武安郡王的气势,却是让人印象深刻。
然后天圣帝眼神微亮,裴宏志则生出不妙的预感。
真要是函谷再生战事,难道他们还真要将大秦百万精锐,再交付于这位武安王之手?便是李亿先也不成。
此时的函谷关,虽由洛州节度使李亿先执掌。可这位如今管辖的,就只有函谷关三镇边军,还有周围的数郡府军而已。
可一旦战事大兴,必定是要调兵遣将的。可此时的他,却没有争夺征魏军主帅的把握。
而这所谓的征魏军,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固守函谷,就可使天圣帝的朝局,稳如泰山。
那裴照也是果断的出言驳斥:“殿下此言荒谬!岂不知友邦之间,当以和为贵?孙子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怎可轻启战事?我朝如今,为赎回朔方,赈济北地,财力早已困窘。哪里还有余钱,支撑东面战事?”
“既是要攻入魏都,那自是要因粮于敌!”
嬴冲毫不在意的胡扯,而后冷冷看着裴照:“秦乃上邦!魏乃下国!即便要和睦友邦,也不能卑躬屈膝!不过只一介小小边境冲突,却令我朝之上卿入魏都安抚。尔等将我大秦之国体,将陛下之脸面,置于何地?以本王之见,朝廷只需从鸿胪寺选一小臣,前往问罪便可,何需以安石公堂堂尚书仆射之尊,献媚于魏国君臣?”
这句话虽是稍嫌霸道,也有无理取闹之嫌。可听起来倒也有些道理,使朝中许多人都微微颔首,也觉得以宰相之尊,却取悦于魏国,是有些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