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静静听着,不禁眉头大皱:“此策不妥!殿下他现在封王,实在太早了。眼下的安国府,仍需以垒实根基为上!”
这谢安说的是颇有道理,这个时候,安国府还欲在势力上更进一步,只怕会适得其反。
与其如此,倒不如先养望——
可他却下意识的感觉不妥,认为嬴冲似谢安所说的那般走下去。迟早会成为另一个裴宏志,另一个东河裴家,也早晚会走到天圣帝与皇室的对立面。
可据他所知,他的主君,并无此志。他与嬴冲相处数月,已知主君之所求,一为父母之仇;二为抒胸中抱负,继其父之遗志;最后才是光耀门楣。
可这后者,却无非是争口气而已,对于嬴氏日后究竟会怎样,国公大人他其实并不在意。甚至此时攫取的权势,也只是为实现前二者的工具而已。
养望蓄势,确实能得一时之利,可日后他的主君,难免为众人之意所挟——
这与国公大人他的志向,截然迥异。
“确实是早了些,可如今时也势也,无计可施。除非国公大人,肯在这几年中安心蛰伏。”
谢安摇了摇头,然后眼含深意的,望着对面:“不知郭兄以为如何?”
“有利有弊,然而事在人为。”
郭嘉似笑非笑,将手中茶杯高高举起:“今日殿下之功业,终究是一件喜事,不对么?”
魏征依旧蹙着眉,有些不解的,看着郭嘉。他不信以郭嘉之志,看不清谢安的用意。
可为何这位,却是这样的反应?这个谢安,是站在世族的立场,为国公大人打算。
那么郭先生他,又是为何?是有办法,只收其利,排除弊端,还是另有所图?
凝思了一番之后,魏征却还是举起了茶杯。
郭嘉说的不错,国公大人他制服匈奴,的确是一件大喜事!如今封王之事,已可确定无疑,哪怕陛下他,也无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