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嬴冲虽是狂妄自负,挥六十万冀州军深入草原,可父亲他也不敢再擅自行事。
夫君他被夺官弃职,至今仍是白身,心情烦郁,于是寻五石散发遣。
在她看来,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可又不知该如何劝阻。
“本公子,又岂会将他一个废物草包放在心上?只是心忧那纨绔子,毁了这大好局面。”
裴德诏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可笑那天圣帝,有眼无珠。那嬴冲不过是运气好,侥幸胜了几仗。却偏偏这些人,要将他视如长城支柱一般!娘子,你说是不是——”
叶凌梦不答话,只继续温着酒。她出身叶府将门,耳濡目染,还是知晓嬴冲厉害的。并不愿在这时候,说出违心之言。
四妹夫他的用兵,的确是了得,便连祖父他,也是自承不如的——
她甚至有心劝一劝裴德诏,没必要,定需与四妹夫对着干不可?
这样的亲戚,即便不交好,也无需开罪。
她与叶凌雪关系不佳,可自己终究是她的大姐,叶凌雪不能不敬。日后只需安国公几句话。夫君他复官轻而易举。
可此时裴德诏却不依不饶,从座位上爬了过来,口中吐着酒气:“娘子,你说是也不是?”
叶凌梦心中微冷,知晓此刻反驳不得,正要答话。那楼下的街道,却传出了一声爆竹声响。
这一声,似如雷鸣,使阁楼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裴德诏也是一惊,而后勃然大怒,一时再顾不得逼问叶凌梦,转身走到了到窗栏旁。
“怎么回事?帮我把这里的掌柜唤过来——”
他正大声训斥,可随即却眼现错愕之色。
只见那街道两旁的十几个店家,竟将无数的枯竹推在门口,而后纵火焚烧。随着那些竹筒裂开,顿时发出无数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无数人,开始聚于街道上,都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