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们也不会放过他,宁折的衣领被揪着,“宁震慈已经死了,那就是你,你来还钱!”至始至终宁折没说过一句话,一个字,他青掉的右眼开始肿了起来,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人们愤怒的脸在他眼中都开始变形,他们挥舞着拳头,像是在跳一场可笑的舞蹈。
又一拳重重砸到了颧骨上,宁折忍不住向后倒下去,口中飞出一串红色的泡沫。
方卓带着哭腔冲出来护到他身前:“不要再打了,少爷本来身体就不好,再打要出人命了!”宁折躺在地上,仰面看到教堂的天顶,彩色的天国画像,反射着彩色玻璃的光。
这是宁震慈的教堂,但宁折从没来过,他没有信仰,他相信宁震慈也一样没有。
躺在地上的宁折觉得恶心,唇角往外涌着血沫,四周愤怒的人们安静了些,没人动手了,他们稍稍后退,给躺着的他留出一小块空地。
“易先生,你说句话啊!”有人喊道。
更多的人附和:“对啊易先生,算起来你应该是宁震慈最大的投资人吧?也是最大的受害人,你说句话啊!”“易先生,就算这个狼崽子没掺和,我们也不会放过他!你是他的债主,你有权把他带回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折磨死他,我们也不会多说一个字!”……人群让开一条道,易觉秋走到宁折身边。
宁折的右眼已经睁不开了,模糊的视线里只隐约看到一抹极白极冷的神色,那人高高站着,垂目俯瞰着他。
易觉秋只在他面上扫了一眼,他开了口:“死了又如何?他在这件事里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调查司还没出结果,法院还没判,他死了,你们的债打算怎么办?跟过失杀人相抵,一笔勾销?”众人鸦雀无声。
“不值得。”
宁折看到易觉秋摇了摇头,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宁震慈的儿子,他得活着,他父亲怎么作的恶,他就得怎么赎回去。”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反驳。
“我不会带他走,一个劣等alha,没资格让我带在身边。”
易觉秋说。
“散了吧。”
易觉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