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胸口掏出一块徽章,打开,朝众人亮了亮,台下有人认出来,发出一阵惊呼。
“我们是联邦调查司商业罪案调查科。”
说话的那人目光如鹰,扫视着众人。
教堂内一片沉寂,仅有的窃声低语都消失了。
“根据可靠情报来源及相关证据,宁氏集团董事长兼ceo宁震慈涉嫌商业诈骗、行贿、故意伤人等罪名共计十七项,证据显示其创立的企业之一,宁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及其abo基因改良、改换技术皆为造假,利用超前科技概念空壳融资,且涉案金额巨大,此案已经呈递联邦最高检察院正式立案,在案件调查结束前,宁震慈名下所有财产物业、公司集团全部查封冻结,待调查结束后,由联邦最高法院作出最终判决,与宁氏企业相关的责任人全部无条件协助调查,不得有误!”教堂后面的大门敞开,闷热黏着的气流涌入,方才的烈日不知何时已经暗了,远方传来隐约的雷鸣人们面面相觑,联邦调查司,商业罪案调查科,黑衣人说的每句话都听得明白,可是……宁震慈涉嫌诈骗?没有人说话,仿佛一场幻觉。
方卓捏着手里的遗嘱,被气势镇住,看了一眼背后的棺椁,嗫喏了句:“他已经死了。”
领头的黑衣人目光如炬:“那么,谁是继承人,相应的法律责任由他承担。”
霎时,所有的目光钉到宁折身上。
人们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突然人群里尖叫了一声:“我的投资款!宁震慈是个骗子!!”跟着更多的人反应过来,脊背发凉地发出尖啸:“天哪!他是骗子!!我的公司啊!!”人群从沉寂到尖叫到愤怒发狂,只用了短短不到半分钟。
半分钟前,继承商业帝国的宁折还是他们安抚和结交的对象,半分钟后,无处发泄的人们牢牢包围了他。
甚至有人冲到了台上,将精美的,层层环绕的花束踩得一片狼藉,将写给宁震慈那些吊唁赞誉撕得粉碎。
政要们已经铁青着脸悄悄撤场,剩下的教堂内是和宁氏血脉相息的商人们,对宁氏的集体围殴。
宁氏集团的高层已经悉数被调查司带走,只剩下宁折和秦臻,还有律师方卓。
秦臻躲在宁折和方卓背后,方卓拼命护着头脸,只有宁折,像是对周围的一切失去感知,如此前一样脊背挺立。
他的眼角青了一大块,唇角开裂,正往外渗着血,方才手中抱着的宁震慈的遗像,已经被人一拳打穿,照片上那个端正威严的人此时只剩下一只眼,相框也已经断了。
宁折随手就把照片扔到了一边,那张薄纸被愤怒的人们踩踏,揉擦,他再没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