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同亨闻言大喜,他本来就是敢于任事的性子,他心想申时行素来怕事,对于火落赤部犯边的事躲还来不及。
曾同亨当即道:“这一次河洮失事,三边总督梅友松难逃革职之罪,至于新的三边总督的人选不知元辅可有主张?”
申时行道:“大司马若心底有人选尽管向陛下提就是了。”
曾同亨闻言大喜。
不一会儿天子在弘德殿接见三位大臣。
天子坐在垂帘后正看着廷议的奏本。
曾同亨首先出言道:“陛下,百官都是赞同出兵惩戒火落赤部的,众志成城,人心可用。”
天子放下奏本道:“朕心中没有华夏之别,这番人也是朕的赤子,番人地方也是祖宗开拓的疆土。”
“这蒙古右翼虽是番人,但朕也没有将他当外人来看,每年都有赏赐,算是待之不薄。这几任顺义王也还算恭顺,宣府,大同以西,这二十年没有兴兵,百万生灵免于涂炭,这一次火落赤部轻启边衅实在可恨。”
曾同亨当即道:“臣恳请陛下选一个将才,将西事全权委之,出兵直捣青海!”
曾同亨说完后看向垂帘等待天子回音,但垂帘之后看不出天子脸上神情,只闻天子闻道:“申先生,你是否认同曾卿之言,兴兵灭贼。”
申时行道:“启禀陛下,臣以为不可轻开边衅。”
曾同亨脸色巨变。
“廷议之上满朝文武都是主张出兵讨伐,申先生为何意见相左?”
申时行道:“启禀陛下,若是真派师进击西海,一来引起西海诸番不满,二来成为孤师,三来敌有成算。”
“扯力克,火落赤兴兵进犯河洮即远遁,说明已是料得我军反击。此举好比手谈,有实地与外势之分,对方攻你实地,一味在实地上相争,容易落入下成,也如对方之圈套。可弃字从实地转为外势,以此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