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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得没错,哀家就是寒家之女,故而自小是穷怕了,对于钱财难免是看紧了些。”

太后对天子道:“哀家知皇儿你一直在心底怪哀家偏心潞王,但对哀家而言,你们亲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

“只是你身为天子,尚能日夜陪在哀家的身边尽孝,但是……但是潞王大婚后就要就藩了,按祖宗之法,藩王就藩后永不能回京。故潞王哀家是见一面是少一面啊!将来就是哀家死了,他也不能来京,这就是祖宗之法,天家无情!”

天子垂泪道:“儿臣不孝。”

太后抚着天子的手道:“所以翊钧不要怪哀家,有什么好得都留着潞王。”

天子拭泪。

这场暴雨终于有所停歇。

方才漫天大雨似烘炉般,将人都熬了一遍。

此刻仍跪在皇极门前的大臣都面色铁青。

一名一名身子弱的大臣,因不肯避雨,直挺挺地广场在跪晕过去,然后被一旁的军丁拖走至无雨处避雨。

尽管如此仍是有几十名官员,不畏风雨跪在皇极门前。

他们被寒雨激得牙关颤颤,脸色铁青,面上仍是不屈之色。

但这最猛的一场雨已是过去了。屋檐下零星滴水,叮咚地打在紫禁城凹凸不平的地砖上。

朱赓正了正衣冠,从方才避雨的东阁里出门,又重新跪在了王家屏的身旁。

朱赓看了冻得面色苍白的王家屏,于慎行一眼,默默叹了口气,然后望向皇极门大声道:“皇上啊!”

至于沈一贯也是弹了弹官帽,在来广场中。沈一贯诗书风流,虽有风骨,但更讲风度,不肯冒雨,再说就算跪在门前,雨下这么大,天子也看不见。